寧為宇宙閑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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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為宇宙閑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

    [譯文] 我寧愿做一個吟詩作文的閑人,決不做一個竊取俸祿的庸俗官吏。

    [出典]  杜荀鶴    《自敘》

    注:

    1、      《自敘》杜荀鶴   

     酒甕琴書伴病身, 熟諳時事樂于貧。
  寧為宇宙閑吟客, 怕作乾坤竊祿人。
  詩旨未能忘救物, 世情奈值不容真。
  平生肺腑無言處, 白發吾唐一逸人。

    2、注釋:

     “宇宙”,指天地,高誘注:“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以喻天地。”

     “閑吟客”,指吟詩作文的閑人。 吟:作詩,寫詩。

      “乾坤”象征天地陰陽;亦指國家、天下。

      “祿”,指俸祿、利祿,為食俸祿而居官位。

     “竊祿人”,言無功受祿的人。 

       真:指敢于說真話的正直之士。

    3、譯文:

    酒甕琴書終日與日漸衰病的身體相伴,雖然我熟知世道人情但也樂于孤寂清貧。我寧愿安守窮困,做一個天地之間的詩者,決不投身官場,成為世間利祿之人。吟詩作賦時不忘濟世救物,可嘆的是,世道黑暗,人情深險,不能容忍正直本真。平生肺腑之言無處訴說,如今老矣,蒼顏白發,只能遁身世處,做一個隱逸之人。

 

     4、杜荀鶴( 846—907 ),字彥之,自號九華山人, 池州石埭(今安徽石臺縣)人。出身寒微,早得詩名,然屢試不第。大順二年(891)登進士第,為宣州節度使田頵(yūn)幕僚。入后梁,得后梁太祖(朱溫)賞識,于開平元年(907)授翰林學士,遷主客員外郎,五日便卒。其詩多諷時刺世之作,時人贊其詩多“壯言大語”,能使“貪夫廉,邪臣正”。

  在藝術上,杜荀鶴專攻近體,尤長七律,不重辭藻,善用白描手法,詩風質樸自然,明快有力,后人稱之為“杜荀鶴體”。曾自編《唐風集》三卷,錄詩三百余首。

 

    5、這首七律,詩人寫自己身處暗世、有志難伸、懷才不遇、走頭無路的困境和內心的煩憂。通篇夾敘夾議,評論時事,申述懷抱,滿紙韻味,生動感人。

  詩的首聯概述自己的境遇和處世態度。“酒甕琴書伴病身”,開頭七字,新穎活脫,逼真地勾畫出一個當時封建社會中失意潦倒的知識分子形象。他只有三件東西:借以澆愁的酒甕,借以抒憤、寄情的琴和書,詩人是多么貧寒、孤寂啊!可是詩人對這種貧苦生活所抱的態度,卻出人意料,他不以為苦,反以為“樂”──“熟諳時事樂于貧”。原來他“樂于貧”乃是因為對當時晚唐社會的昏暗社會現實非常熟悉。“熟諳”一詞,概括了詩人“年年名路漫辛勤,襟袖空多馬上塵”(《感秋》)的長期不幸遭遇;也暗示出上句“病身”是怎樣造成的。“樂于貧”的“樂”字,表現出詩人的正直性格和高尚情操。這樣正直、高尚的人,不能“樂于”為國施展才華,而只能“樂于貧”,這是腐朽統治造成的真正悲劇。

 

  緊接著,詩人進一步表明“樂于貧”的心跡:“寧為宇宙閑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意思是說,我寧愿安守窮途,做天地間一個隱逸詩人;決不愿竊取俸祿,當人間的庸俗官吏。這一聯警句,上下對仗,一取一舍,涇渭分明,斬截有力,震懾人心。這種擲地作金石聲的語言,進一步表現出詩人冰清玉潔的品格。

 

  詩人說寧愿作“閑吟客”,“吟”什么?第五句作了回答:“詩旨未能忘救物”。詩人困于蒿萊,也并未消極避世,而是始終不忘國家和人民所遭受的災難。他的詩的確是“言論關時務,篇章見國風”(《秋日山中見李處士》),表現出一片救物濟世的熱忱。正因為他的詩“多主箴刺”,而不能為世所容,以致“眾怒欲殺之”(見《唐才子傳》)。故詩的第六句深深慨嘆:“世情奈值不容真!”真,指敢于說真話的正直之士。“不容真”三字,深刻地揭露了人妖顛倒是非混淆的當時的社會本質。這兩句是全詩的重點和高潮。詩人單刀直入,揭示了志士仁人和黑暗社會之間的尖銳矛盾。

 

  詩的最后兩句,以蒼涼悲憤的語調作結:“平生肺腑無言處,白發吾唐一逸人。”一生懷才不遇,壯志莫酬,內心的痛苦,無處訴說;“吾唐”雖大,卻沒有正直之士容身之地,我只好遁身世外,做個隱逸之人。讀到這里,我們會很自然地聯想到《離騷》的卒章,屈原不是也掩淚太息:“已矣哉!國無人莫我知兮,又何懷乎故都!既莫足與為美政兮,吾將從彭咸之所居!”此詩結尾兩句和《離騷》的卒章同樣感人。我們仿佛看到白發蒼蒼的詩人,愁容滿面,仰天長嘯,老淚縱橫。

 

  這首詩以議論為主,但議而不空,直中見曲,議論同形象相結合,并且議論中飽和著濃郁的感情,字字句句“沛然從肺腑中流出”(惠洪《冷齋夜話》),充滿著悲憤和激情。在謀篇布局上構思精巧,結構層層推演,環環相扣,步步深入:首聯“樂于貧”,帶出頷聯“寧為宇宙閑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頷聯“閑吟客”帶出頸聯“詩旨未能忘救物,世情奈值不容真”;頸聯“不容真”,帶出尾聯“平生肺腑無言處,白發吾唐一逸人”;尾聯“平生肺腑無言處”,又與開頭“酒甕琴書伴病身”相呼應,滿篇皆活,渾然一體。隨著層次的推進,詩人的形象越來越鮮明;詩人感情的波濤,后浪催前浪,逐步推向高峰;詩的主旨也一步一步開拓、深化。讀此詩猶如登山,轉過一盤又一盤,愈轉愈入佳境。(何慶善)

 

  

 
 

     6、寧可為天地間吟詩作賦,有德而隱居的閑人,也怕作對國家無功而空食俸祿的庸俗官吏。這一聯警句,上下對仗,一取一舍,涇渭分明,表現出詩人自奉淡泊、冰清玉潔的品格。

 

 

    7、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志趣和追求。中國古代的文人向來重氣節,彰令名,他們不肯摧眉折腰事權貴,為功名利祿改變自己的高潔秉性。《晉書·陶潛傳》寫陶淵明辭去任職僅81天的彭澤縣令時說的話:“吾不能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鄉里小人邪!”唐代詩人杜荀鶴《自敘》云:“寧為宇宙閑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元末詩人王冕《墨梅》寫得更是擲地有聲:“不要人夸好顏色,只留清氣滿乾坤!”這種高潔的品格,向來受到人們的頌揚。

 

 

    8、“酒甕琴書伴病身, 熟諳時事樂于貧。寧為宇宙閑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詩旨未能忘救物, 世情奈值不容真。平生肺腑無言處, 白發吾唐一逸人。”杜荀鶴并非一只閑云野鶴,他是甘于孤寂與清貧,終日酒甕琴書與衰病之身相伴,寧愿做一個為宇宙吟唱的詩人,也不愿意投身官場去謀取私利。他寫詩的目的是救物,其實就是濟世救民。向往官場的人,并不了解官場的險惡,那里是容不得說真話的,還不如做一個閑情逸志的人。真正的好作品,能夠傳世的作品是從苦難中來的。這使我想起了當代詩人昌耀,他是為了做詩人而自動放棄榮華富貴的,作為解放戰爭時期的老干部,他有許多升官發財的機會,他都拒絕了。一般人是做不到的,這種“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氣概,又有幾個文人能做到呢!

 

     9、文人滿腹經綸,為什么就在官場上混不下去呢?老槍琢磨,可能是性格的原因。性格有時候是決定命運的。“寧為宇宙閑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文人一般都不肯低三下四。官場是什么?官場就是“好好好,是是是”,就是“皇上英明”,你覺得你比領導高明,誰不比領導高明?只不過人家那些久經沙場的高手不叨叨罷了。官場的規律是,先求生存,再說發展。而文人往往不懂這個規律,只論發展,不管生存。再就是,文人太清,而官場又太濁,這本身就是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是尿不到一個壺里去的。如此,悲劇一個挨一個的發生也就不足為奇了。

 

    10、“寧為宇宙閑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很想持久的擁有淡定從容的心境。都說境由心造,可我難免浮躁,“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看來寵辱與生俱來,想要掙脫“寵為上,辱為下”的觀念并非易事,但這不可怕,草木也枯榮,人生何足堪?已心嫵媚,則世界嫵媚。寵辱不驚,菩提在心…… 

    寵辱不驚反義即寵辱若驚。老子《道德經》里曰:“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得寵是卑賤的,得到寵愛令人格外喜悅,失去寵愛人們往往又會惶恐不安,稱為寵辱若驚。老子又稱:“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老子告戒后人—爭名逐利的人,十分看重身外寵辱榮患,甚至遠遠超過了自己的生命,就是忘記了自身。

    《菜根譚》里說:“寵辱不驚,漫隨天外云卷云舒;去留無意,閑看庭前花開花落。”這樣的境界非吾等閑之輩能體驗的。或許我們真的很累了,就站在陽臺上,看看天,看看天上無拘無束飄蕩的云,不羈的心隨風飄散。“清時有味是無能,閑愛孤云靜愛僧。”清風撲面,疲倦的臉象庭前的花兒悄然綻放,一絲絲幸福涌上心頭。躺在竹椅上,午后的陽光爬上額頭,閉目養神吧。靜靜的,不想任何事,不讀任何書,讓得與失走開,讓心靈打個盹,這一刻,世界變得空靈起來。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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