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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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譯文] 誰不知道奔赴邊疆從軍的艱苦和危險呢,但是為了國家縱然戰死也無悔無怨。

  [出典]  王維  《少年行四首》其二

  注:

  1、《少年行四首》其二    王維

    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

    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2、注釋:

  出身:出仕、出任。

   羽林郎:官名,漢代置禁衛騎兵營,名羽林騎,以中郎將、騎都尉監羽林軍。唐代亦置左右羽林軍,為皇家禁軍之一種。

   驃騎:官名,即驃騎將軍。

   漁陽:地名,漢置漁陽郡,治所在漁陽縣(今北京市密云縣西南)。又唐置漁陽縣(今天津市薊縣),本屬幽州,開元十八年改隸薊州,天寶元年又改薊州為漁陽郡,乾元元年復改為薊州。

   孰知:即熟知、深知。孰知不向:“孰不知向”的倒置。孰,誰。

   縱:縱然。此二句說這些游俠少年明知不宜去邊庭受苦,卻情愿赴死于邊庭,以求流芳百世。

 

   3、譯文1:

    剛剛離家就當上了皇家禁衛軍的軍官,隨后又跟從驃騎大將軍參加了漁陽大戰。誰不知道奔赴邊疆從軍的艱苦和危險呢,但是為了國家縱然戰死也無悔無怨。

    譯文2:

   出身是皇帝身邊的侍衛官,一開始隨著驃騎將軍守戰在漁陽。有誰不知道邊塞的生活緊張艱苦?即使戰死邊關也可聞到俠骨的芳香。

 

   4、 王維是盛唐山水田園詩代表作家,祖籍太原祁今山西祁縣),后家于蒲今山西永濟),生于武后長安元年701)。從15歲起,他游學長安數年,并于開元九年721擢進士第,釋褐太樂丞,因事獲罪,貶濟州司倉參軍此后他開始了亦官亦隱的生涯,曾先后隱居淇上、嵩山和終南山,并在終南山筑輞川別業以隱居他也向宰相張九齡獻詩以求汲引,官右拾遺,又一度赴河西節度使幕,為監察御史兼節度判官,還曾以侍御史知南選天寶十四載755安史亂起,至德元年756),叛軍攻陷長安,他被迫接受偽職次年兩京收復時,他因此被定罪下獄;但旋即得到赦免,不僅官復原職,還逐步升遷,官至尚書右丞不過,王維晚年已無意于仕途榮辱,退朝之后,常焚香獨坐,以禪誦為事,于上元二年761卒于輞川別業,年六十一

   在當時許多想建功立業以揚名不朽的才士一樣,王維早年對功名亦充滿熱情和向往,有一種積極進取的生活態度他在少年行中說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送張判官赴河西詩則云沙平連白雪,蓬卷入黃云。慷慨倚長劍,高歌一送君聲調高朗,氣魄宏大。王維赴河西節度使幕時到過塞外他出塞前后寫的詩,如從軍行》、《觀獵》、《出塞作》、《送元二使安西等,洋溢著壯大明朗的情思和氣勢

    但奠定王維在唐詩史上大師地位的,是其抒寫隱逸情懷的山水田園詩。他精通音樂,又擅長繪畫,在描寫自然山水的詩里,創造出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靜逸明秀詩境,興象玲瓏而難以句詮

 

   5、“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這首王維的《少年行》是對霍去病的崇敬。這首王維的《少年行》實際說出了當時長安少年的夢想,霍去病無疑是這個夢想的實現者。少年將軍,英姿勃發!

    意在寫少年游俠和殺敵報國,反映了少年游俠的精神風貌.寫少年游俠隨軍出征,渴望戰死沙場的英雄氣概.詩的前兩句借漢朝的事來講.表現少年的報國愿望.詩中側重寫由于現在沒有馳騁疆場的機會,所以他向往期待的情緒更為痛苦.平時的報國心情升華到一個更高的境界,想著縱然為國捐軀,也會流芳千古,勝于老死在窗下. 

    詩歌采用夾敘夾議的手法,標明游俠少年立志報國的壯烈胸襟。前兩句概寫少年的出身經歷,后兩句抒寫戍邊建功的決心和捐軀報國的志向。詩歌以古喻今,情調激昂,立意新穎,境界高遠,成為愛國詩歌中的名篇。

 

   6、這是王維的名作之一。關于其中“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二句,各家的解說頗為紛紜。
  明唐汝詢《唐詩解》卷二六《七言絕句》二曰:“此羽林少年羨布衣任俠而為憤激之詞。言我始補羽林,即有漁陽之戰,自謂勛業堪記,然安知不向邊庭之苦者乃能垂身后名,是我之勤王不苦也。此蓋指郭解之流,雖或捐軀,而俠烈之聲不滅。雖然,維果進游俠而退忠義耶?青蓮云:‘儒生不及游俠人,白首下幃嘆何益?’以此參之,憤激之意自見。”(河北大學出版社,1995年版,下冊,第656-657頁)
  清趙殿成《王右丞集箋注》卷一四曰:“詩意謂死于邊庭者反不如俠少之死而得名,蓋傷之也。”(上海中華書局,《四部備要》本,第121頁)
  林庚、馮沅君二先生主編《中國歷代詩歌選》曰:“是說少年深深知道不宜去邊庭受苦,但是,少年的想法是哪怕死在邊疆上,還可以流芳百世。‘孰知’,熟知,深知。”(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年版)
  武漢大學中文系古典文學教研室《新選唐詩三百首》曰:“‘孰知’兩句說,誰不知到邊疆駐守的艱苦,但戰死沙場也可流芳后世。”(人民文學出版社,1980年版,第67頁)
  沈祖棻先生《唐人七絕詩淺釋》曰:“他不但出身良家,初入仕途就担任過令人羨慕的羽林郎的官職,而且還跟過名將出征,具有實戰經驗。但現在,他卻缺少到邊疆去作戰的機會。于是,他為了這個而難受起來了:誰能知道這種不能到邊疆去的苦處呢?到邊疆去作戰,當然會有危險,甚至喪失生命,但是為了保衛祖國而犧牲,該是多么的光榮啊!即使最后剩下的只有一堆白骨,這骨頭也帶著俠氣,發著香味,也就是說,為國獻身,必然流芳千古。一般詩人多寫邊塞從軍之苦,而王維此詩獨寫不能到邊塞從軍之苦,從而突出為國獻身的崇高愿望、昂揚斗志和犧牲精神,使我們在今天讀了,還受感動和鼓舞。”(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91頁)
  筆者認為,這些解說都不能切心饜理,還需要商榷。
  唐汝詢《唐詩解》中所提到的“郭解”,是漢武帝時著名的俠客。他年輕時“慨不快意,身所殺甚眾。以軀借交報仇,藏命作奸,剽攻不休”;年長后則“以德報怨,厚施而薄望”,“既已振人之命,不矜其功”,以至“關中賢豪知與不知,爭交驩”。由于“布衣為任俠,行權”(《史記》卷一二四《游俠列傳》),對封建統治構成了一定程度的威脅,最終被滅族,事跡詳見《史記·游俠列傳》及《漢書》卷九二《游俠傳》。他并沒有到北方邊疆去和匈奴人打過仗,卻名垂青史,俠骨流芳。故唐氏以為王維詩中的“少年”對此感到憤懣:郭解一類俠客沒有吃過“邊庭”的“苦”,憑什么那么出名?(我輩在北疆經歷了艱苦的戰斗生活,反倒默默無聞,太不公平了!)趙殿成氏《箋注》對此二句,也是這樣理解的。
  這樣的理解顯然不合乎邏輯。首先,王維詩里并沒有提到郭解,也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論定他影射郭解之流。其次,郭解生前就出名了,就算王維詩里的“少年”羨慕或嫉妒他,也應羨慕或嫉妒他的“當世名”,而不是“身后名”。又其次,王維詩里的“少年”是“初隨驃騎戰漁陽”,也就是剛開始其在北方邊疆的艱苦的戰斗經歷。此時默默無聞是正常的,他還不至于牢騷滿腹,心理失去平衡。換句話說,只有“久”隨或“屢”隨驃騎戰漁陽,吃夠了“邊庭苦”,卻仍未得到他應得的榮譽。他才會“憤激”起來。因此,唐、趙二氏的解說是不可取的。
  那么,林、馮二位先生主編的《詩歌選》,武漢大學中文系古典文學教研室集體選注的《三百首》,以及沈先生《淺釋》的解說是否可取呢?也有問題。
  《詩歌選》的問題,在于此詩中的“孰知”不能解釋成“熟知”、“深知”;“不”也不能譯作“不宜”。
  《三百首》的問題,在于“孰知不”與“孰不知”雖只一字顛倒,意思卻迥然有別,不可混同。
  《淺釋》的問題,在于“不向邊庭苦”這樣的句式不能隨意析為“不向邊庭”之“苦”,因為它不符合古漢語及古典詩詞的語言習慣。更何況,上句“初隨驃騎戰漁陽”明明白白告訴我們,那“少年”正“跟著名將出征”而非“跟過名將出征”(套用英語語法,是“現在進行時”而非“過去完成時”)——他怎么會因“不能到邊疆去”而“難受起來”呢?
  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在疏通“孰知”句!但“孰知不向邊庭苦”七字乍看起來很平易,放在全詩中卻無論如何也難以說圓滿。山窮水盡,只有求助于異文了。檢《全唐詩》卷一二八及趙殿成《箋注》,皆曰“苦”一作“死”。由于王維詩沒有唐代的寫本,原作究竟是“苦”還是“死”,我們今天已無法確認。但細細比較,作“死”則一切疑問都迎刃而解了:一個剛上戰場的年輕軍人,不可回避地要面對“生”與“死”的拷問。“孰知”二句,正是那“少年”所作出的充滿著英雄主義精神的抉擇:誰知道此番會不會死在邊疆呢?縱然死在邊疆,為國捐軀,流芳千古,雖死猶榮!
  也許有學者要質疑:此二句連用兩個“死”字,是否應避免重復?筆者以為,盛唐詩人重意,重氣,重勢,并不在小處斤斤計較,還沒有刻意回避重字的習慣。況且,此二句語意勾聯,上句點出一“死”字,下句緊就此“死”字做文章,著重強調,故而重復是必要的,不足為病。 作者:鐘振振   說王維《少年行》“出身仕漢羽林郎” 


 

   7、長安的高樓酒肆里,王維有時會相遇到這樣的一些少年,他們年輕俊朗的面龐永遠飛揚著青春的意氣與神采,如新豐美酒的醇香般酣暢迷人。面對他們王維常常會感到身體內熱血的奔涌。   

 其實那只能是精神上的相遇,多少英雄成往事!曾經的羽林少年金鞍白羽,跟隨著驃騎將軍朔漠千里長驅匈奴。
  “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邊庭的苦算什么?不去邊庭才是靈魂痛苦的煎熬,金鞍白羽的夢想在疆場!邊庭的風沙磨礪出靈魂那寶石般耀眼的光澤。死,是無悔的歸宿,因為總有一種芬芳可以香飄千載!
  英雄豪俠那飛揚燃燒著的如火如荼的生命激情,常常會使用明月清泉空山幽篁構建精神家園的王維對另外一種生命方式產生浪漫的向往。因為,那里永遠有著仗劍縱橫的不羈,有著豪邁狂蕩的生命的飛舞。

 

   8、《少年行四首》王維

    新豐美酒斗十千,咸陽游俠多少年。
    相逢意氣為君飲,系馬高樓垂柳邊。

    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
    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一身能擘兩雕弧,虜騎千重只似無。
   偏坐金鞍調白羽,紛紛射殺五單于。

    漢家君臣歡宴終,高議云臺論戰功。
   天子臨軒賜侯印,將軍佩出明光宮。 

  《少年行》是王維的七絕組詩,共四首。分詠長安少年游俠高樓縱飲的豪情,報國從軍的壯懷,勇猛殺敵的氣概和功成無賞的遭遇。各首均可獨立,合起來又是一個整體,好象人物故事銜接的四扇畫屏。
  第一首寫少年游俠的日常生活。要從日常生活的描寫中顯示出少年游俠的精神風貌,選材頗費躊躇。詩人精心選擇了高樓縱飲這一典型場景。游俠重意氣,重然諾,而這種性格又總是和“使酒”密不可分,所謂“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把飲酒的場景寫活,少年游俠的形象也就躍然紙上了。
  前兩句分寫“新豐美酒”與“咸陽游俠”。二者本不一定相關,這里用對舉方式來寫,卻給人這樣的感覺:京華地區,著稱于世的人物雖多,卻只有少年游俠堪稱人中之杰,新豐美酒堪稱酒中之冠。而這二者,又象“快馬須健兒,健兒須快馬”那樣,存在著密不可分、相得益彰的關系。新豐美酒,似乎天生就為少年游俠增色而設;少年游俠,沒有新豐美酒也顯不出他們的豪縱風流。第一句把酒寫得很足,第二句寫游俠,只須從容承接,輕輕一點,少年們的豪縱不羈之氣、揮金如土之概都可想見。同時,這兩句一張一弛的節奏、語調,還構成了一種特有的輕爽流利的風調,吟誦之余,少年游浹顧盼自如、風流自賞的神情也宛然在目了。前兩句寫了酒,也寫了少年游俠,第三句“相逢意氣為君飲”把二者連結在一起。“意氣”包含的內容很豐富,輕生報國的壯烈情懷,重義疏財的俠義性格,豪縱不羈的氣質,使酒任性的作風,等等,都是俠少的共同特點,都可以包含在這似乎無所不包的“意氣”之中。而這一切,對俠少們來說,無須經過長期交往,只要相逢片刻,攀談數語,就可以彼此傾心,一見如故。這就是所謂“相逢意氣”。路逢知己,彼此都感到要為對方干上一杯,所以說“為君飲”,這三個字宛然俠少聲口。不過是平常的相逢論交,在詩人筆下,被描繪得多么有聲有色,多么富于動作性、戲劇性!
  “系馬高樓垂柳邊”,這是生動精采的一筆。本來就要借飲酒寫少年游俠,上句又已點明“為君飲”,箭在弦上,落句似必寫宴飲場面。然而作者的筆卻只寫到酒樓前就戛然而止。“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等情景統統留到幕后。這樣側面虛寫要比正面實寫宴飲場景有詩意得多,含蘊豐富得多。詩人的意圖,看來是要寫出一種俠少特有的富于詩意的生活情調、精神風貌,而這,不是靠描摹宴飲場面能達到的。虛處傳神,末句所用的正是這種藝術手法。這一句是由馬、高樓、垂柳組成的一幅畫面。馬是俠客不可分的伴侶,寫馬,正所以襯托俠少的英武豪邁。高樓則正是在繁華街市上那所備有新豐美酒的華美酒樓了。高樓旁的垂柳,則與之相映成趣。它點綴了酒樓風光,使之在華美、熱鬧中顯出雅致、飄逸,不流于市井的鄙俗。而這一切,又都是為了創造一種富于浪漫氣息的生活情調,為突出俠少的精神風貌服務。
  同樣寫少年游俠,高適的“未知肝膽向誰是,令人卻憶平原君”(《邯鄲少年行》),就顯然滲透了詩人自己沉淪不遇的深沉感慨,而王維筆下的少年游俠,則具有相當濃厚的浪漫氣息和理想化色彩。但這種理想化并不給人任何虛假之感,關鍵就在于詩中洋溢著濃郁的生活氣息和詩人對這種生活的詩意感受。(劉學鍇)

  9、邊塞詩是時代的產物,是最能體現國運興衰的作品,所以,如果能對作者所處的時代有所了解,對體會作品的內容和作者的感情肯定是大有幫助的。詩評家常稱賞“盛唐之音”,邊塞詩正是構成“盛唐之音”內容的一個基本方面。“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王維),“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王翰),“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王昌齡)……豪邁,勇敢,一往無前,即使是艱苦戰爭,也壯麗無比;即使是出征遠戍,也爽朗明快;即使是壯烈犧牲,也死而無悔。到了中晚唐,國勢開始衰微,雖然詩人們仍保持著昂揚向上的基調,但不免夾雜著多少悲壯,多少婉傷:“磧里征人三十萬,一時回首月中看”(李益),“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陳陶)。
  到了宋代,國家在民族斗爭中一直處于劣勢,外侮不斷,國難當頭,在邊塞詩中流露出來的感情,就更多地體現在報國無門的憤懣(陸游“塞上長城空自許,鏡中衰鬢已先斑”);更多地體現為歸家無望的哀痛(范仲淹“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盡管仍洋溢著一股愛國熱情,但和盛唐時代的邊塞詩相比,不免更多一些凄涼,更多一些惆悵。時代不同,邊塞詩的題材、主題基本類似,風格也差別不大,卻都分明展示了各自不同的時代特征。 

 

   10、俠客總是生活在江湖中,“江湖”一詞最早見于《莊子·大宗師》“泉涸,魚相與處于陸,相口句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這里的“江湖”已非一般地理意義上的江湖,而上升為一種人文所指,它蘊含莊子哲學的真諦,啟迪了后來與俠聯系在一起的“行道江湖”。至于把文人和俠客聯系在一起則首見于韓非子《五蠹》“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歷代文人都與俠客結下了不解之緣。司馬遷在《史記·游俠列傳》中道“今游俠,其行雖不軌于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司馬遷的話不是沒有來由的,漢武帝時,他因替李陵辯護而觸犯龍顏,慘遭腐刑。司馬遷的個人遭遇具有相當的普遍性,在世態炎涼、人情蕭索的社會中,受到打擊后,知識分子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俠身上。

繼司馬遷之后,唐代又出現文人論俠的高潮,初唐的郭元振在《古劍歌》中道“非直結交游俠子,亦曾親近英雄人”。他借詠劍抒發自己保家衛國的豪情壯志,據說就是因為這首詩,他從當時的九品縣尉直接被提拔做京官。山水田園詩人王維《少年行》中“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寫出唐代文人對俠客的敬慕之情。李白作為詩仙之外,他又是真正的俠客。據說少年時他曾手刃數人。“笑盡一杯酒,殺人都市中”,這正是詩人曠達豪放的生命火花之釋放。清朝著名詩人龔自珍的“一蕭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十五年”,更是道出中國古代文人理想的人生境界。50年代,隨著梁羽生、金庸先后崛起香江,武俠小說又在傳統的基礎上有所發展,特別是金庸武俠小說更是中國文學史上的一大奇跡,形成了新武俠小說。或許金庸日撰一篇武俠小說難免有急就章之流弊,但他曾花十年時間閉門謝客,專心修改整理其武俠小說,完成武俠小說由俗文學向雅(純)文學的形式轉變。

武俠小說世界中,俠客來去自由,沒有王法的束縛,他們只須獨占瀟灑,而這正是千百年來中國文人渴望自由,追求精神超越的愿望體現。從這點意義上講,武俠小說是中國文人的精神桃花源。文人之所以親近俠客,這是因為文人作為一般意義上思想者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喪失了現實行動和實踐的勇氣和能力,作為一種精神補償,文人們在文章中流露出“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的愿望,也就不足為怪了。“儒生不及游俠人,白首下帷復何益”,文人們只能在想象中虛構自己的欲望與滿足,完成一種英雄的藝術轉換。

文心劍膽俠客夢,平凡的讀書寫作生活有了刀光劍影的想象,生命便也平添了些許瑰麗與感動。(毛傳奉)

 

11、遠處沙塵蔽天,千軍萬馬似黑云即刻就要壓城而來。秋風颯颯,萬木搖落,在片刻時間停滯般的寂靜之后,那仿佛來自大地深處的號角聲嗚嗚咽咽地漸漸鳴響起來,劃破凝滯的空氣,回蕩在天地之間。戰鼓聲如雷鳴,激蕩著人的胸膛,旌旗遮天蔽日,駿馬嘶吼待命。不消片刻,兩軍已是車轂交錯。箭矢交加,如密網相疊,卻又飛墜如雨。將士身上的盔甲在太陽下似有閃閃金光,士卒奮不顧身地向前沖去,兵刃相接,刀影相錯……夕陽斜墜,泣血的晚霞映照著戰場,終于又歸于一片寂靜。只留下蒼茫大地上那一片片猶如胭脂凝成的塵土,在凄涼的暮色中呈現出濃艷的紫色……
    秋風蕭瑟,只見雁群掠過,漸漸消失在南邊的天際中。落日西垂,靄靄長煙被染上嬌艷的紅色,令這座重山峻嶺包圍的城池更顯孤寂。
端起一杯濁酒,只聽見羌笛聲聲,幽幽悠悠。夜色正濃,化不開的濃霜鋪滿大地。凄冷的夜晚難免會思念起千里之外的故鄉,故鄉的親人,是否同我一樣,望見這皓月當空。但戍守邊塞保家衛國本就是將士職責,即便最后剩下的只有一堆白骨,也無怨無悔。正是那少年時語: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12、輕輕地拂去歲月的塵埃,唐詩,隨手之間,便能從文字中拈出清新、浪漫、剛健的情懷來。美酒沙場、慈母游子、古道駝鈴、連理比翼,那文字,一如盛唐天下,是一種風骨,不靡艷,不激烈,蕩人心懷,牽人心思。

    帶一把長劍,舉一杯烈酒,懷一腔柔情,牽著愛人的手塔遍關山秋月。唐詩里的男人,那是精神層面上的優雅。一位外國著名哲學家曾說過,如果可以選擇,他愿意生活在中國的唐朝,或許他所羨慕的正是這優雅折射的俠骨柔情。

   “ 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長城烽火、大漠孤煙中的邊關風月,讓人熱血沸騰夢饒魂牽。男人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洲。萬里長征,可曾念家炊煙起,憑君傳語報平安。領略盛唐之大繁華,需要走進那種不屈不辱,不離不棄。人生如果一味追求安逸纏綿,那么,精神的風骨就會被瑣屑之事消耗殆盡。

   愛情有些時候,真是很諷刺。曾經以為會永遠的,不知怎么就散了,最后想來想去竟然還搞不清究竟是什么事情拆散了彼此。生命是美麗更不凡精彩,愛情也并非只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人生旅途充滿著酸甜苦辣,好男兒志在四方,那些深藏在死生契闊里,沾染在生命白發上的情感才能始終動人心魄,難以磨滅。

   雁聲遠過瀟湘去,十二樓中月自明。北雁又南飛,海上升明月,在滾滾紅塵中,抖落一身風霜,劍膽拂琴心,高寒舞紅袖,在剛韌的弦上彈出一種對生活的柔情,細微轉角間,盛唐韻質盡現。有唐詩風骨氣韻的男人,一定更會引起無限遐思。這樣的男人不落俗套,這樣的男人充滿魅力,是一種優雅的處世態度,是一種奮發的人生體驗。

   輕輕合上唐詩,悄悄去尋找一個唐詩般執著清新的男人,尋覓一段唐詩般浪漫瀟灑的愛情。那是一種執子之手的幸福,是一種秋水長天的境界。

 

   13、大唐帝國邊關不斷傳來的勝利,“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帝王對有功戰將的獎賞;激起人們對創功立業的渴望,整個社會出現了尚武的風氣:“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可以說整個一部唐史溶入了邊塞戰爭的蒼茫風云。由于國力昌盛。豪邁,勇敢,一往無前成為這個時代的邊塞詩主旋律,即使是“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的艱苦戰斗,也壯麗無比;即使是“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出征遠戍,也爽朗明快;即使是“黃沙百戰穿金甲,不斬樓蘭誓不還”的壯烈犧牲,也死而無悔。他們或歌頌在保衛祖國的戰爭中一往無前的昂揚斗志,或訴說戰爭的艱苦和殘酷,英姿颯爽,氣勢灼人,噴發的是永遠震撼人心的邊塞英雄交響曲。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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