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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專業軟件中,Photoshop可謂婦孺皆知。歷經23年發展歷程,它已經從功能單一的圖像編輯工具發展成了全能的平面設計系統,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抱怨其臃腫和緩慢。不過,國外著名科技博客TheVerge撰稿人保羅·米 勒(Paul Miller)發表評論文章認為,Photoshop就像一座沉淀著厚重歷史的大都市,雖然讓人愛恨交織,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使用方法,每個人都有屬 于自己的那款Photoshop。
以下是文章全文:
20多年以前,我的父親就在使用Photoshop 1.0。當時,作為一位年輕的圖形設計新星,他頗具遠見的放下了多用途美工刀,開始使用計算機。對于那一代先行者們來說,他們沒有其他替代軟件,Photoshop是當時唯一可選的工具。雖然今天看來,我父親當時的決定似乎無比明智,但他卻有被牢牢困住的強烈感受。
第 一次討論Photoshop時,父親對我說:“對于Adobe,我是愛恨交加。”自然,Photoshop并非為我父親量身定制,它只是一款公開發售的商 用軟件。每隔幾年,就會有新版本的Photoshop面世,隨之而來的不僅是令人眼花繚亂的嶄新功能,還有上百美元的升級費用。年復一年,我父親希望看到的改進姍姍來遲,而他用不到的新特性卻越來越多。如今再次談及這個話題時,父親已經開始說:“我恨Adobe。”
父 親的話讓我頗為意外,因為他幾乎從未說過恨某樣東西。然而,我也能在某種程度上理解父親,因為我也有愛恨交加的對象:紐約。在紐約,街區是如此老舊,公寓 是如此狹小,房租卻又如此高昂。雖然票價不斷上漲,地鐵仍然永遠人滿為患,其下四通八達的古老下水道則是老鼠暢通無阻的捷徑。紐約的夏天炎熱無比,冬季卻又處處可見擠在一團偎依取暖的無家可歸之人。
某種意義上來說,Photoshop也是如此。它如同一座國際化的大都會,像紐約、巴黎和倫敦一樣,沉淀著幾個世紀的歷史塵埃。它們服務著人們,人們也服務著它們,新的外來民在老一輩的基礎上建 立起自己的家園。當人們使用它的方式變化時,城市會像擁有生命一樣改變。以休斯敦、洛杉磯為例,某些城市會像藤曼一般擴張,而以底特律為代表的另一些則可 能收縮和逐漸枯萎。
在過去的20年里,Photoshop也在不斷的成長和改變,擁有 了始料未及的全新面貌。這樣好處在于帶來了新功能,以及理論上更加優秀的性能。如今的Photoshop似乎已經功能完備,甚至無懈可擊。它已經不是最佳 專業圖像編輯軟件之一,Photoshop本身已經成為專業圖像編輯軟件的代名詞。但如果你像我父親一樣,從Photoshop像個小村莊般只能勝任一件 事情時就開始使用它,你也許會對所有的這些改變心存質疑,或者難以接受它們所帶來的所謂好處。現在的Photoshop已經變成了一座都市,人們要用它謀 生,就只能生活其中。
然而,Photoshop就像紐約一樣讓人難以說愛。它雖然運轉正常,卻讓人感覺年事已高,有點過氣,似乎只要足夠努力,它仍然可以被安裝到一沓軟盤之中。面對Photoshop,就像在面對紐約那龐大臃腫復雜的公共 交通系統,人們總會想:它怎么就不能更好些、更精練些?為什么我們就不能使用更為節省資源的Aviary或者iPhoto來完成工作?為什么 Photoshop還活著?
要解開人們對Photoshop又愛又恨的謎題,了解它過氣又無法拋棄的秘密,就必須深入其過去,了解其歷史。為此,我飛赴美國西海岸,采訪了許多人,做了一次考古之旅。
一座屬于每個人的都市
從 硅谷往東驅車半小時,就可到達Photoshop的出生地圣何塞(San Jose)。Adobe的總部是三座相互連通的大樓,配有籃球場、健身房以及環境優雅的咖啡廳。那里,我遇到的許多Adobe人都非常健談,他們給人的感 覺是曾經擁有輝煌時光的IT精英,似乎子女都必將成為谷歌的員工。
我采訪的Adobe資深員工包括首席科學家拉塞爾·威廉姆斯(Russell Williams)。他是一位富有想法的上一代硅谷人,上世紀90年代拉塞爾在蘋果參與了Mac OS的早期研發工作,15年前,喬布斯回歸蘋果后他來到了Adobe。作為Photoshop主要構架師之一,他負責保證這款應用在行業內的重要地位。
拉 塞爾戴著一副大大的眼鏡,討論各種大小問題時極富激情。在午餐后,我幾乎希望要求他成為我最好的朋友。在談到開發一款“屬于每個人”的Photoshop 時,他表示:“人們會說,把我用不到的功能統統去掉,再把所有對我有用的功能放在用戶界面最為顯眼的位置。但問題在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有用功能。”
拉 塞爾還說,人們總能以Adobe從未設想過的方式來使用Photoshop,用戶拿到的是一套藝術性的工具包,卻以最怪異的方式來利用它。他說,Adobe不能強迫用戶用固定的方式來使用他們的產品,就像每個人在一個城市中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一樣。如此一來,很難定義Photoshop到底是 一款什么樣的產品,它必須對每個用戶都有作用。
看來,事物總有它復雜的一面。
1987 年,托馬斯·克諾爾(Thomas Knoll)開始開發Photoshop。在初版發布后的3年時間里,從圖像調整到文本編排,從用戶界面到最底層的算法,Photoshop一直是托馬斯 的個人獨立項目。那時,它的運行環境為搭載8MHz處理器的Mac電腦,最低內存需求為2MB,整個軟件的發布介質僅僅是一張軟盤。
從一開始,Photoshop便可稱為一項工程學奇跡。最初,它以可在標準的Mac電腦上顯示打印分辨率的圖像而聞名。在那以前,這個任務只能在擁有大量內存的昂貴電腦上實現。但克諾爾并未就此滿足,通過將高分辨率圖像轉換為數學對象,他進一步實現了圖像功能。
這 一思路成為了整個Photoshop的基礎,克隆圖章、魔棒選擇工具甚至濾鏡插件功能都賴以實現。Photoshop 1.0版甚至可以打開并編輯10M到15M大小的圖像,而這在當時幾乎是主流硬盤的整體容量。那時,應用一個濾鏡效果耗時可達10分鐘,保存圖像更是一個 痛苦的過程,只有一步的撤銷功能也要求用戶在編輯圖象是謹慎決策。但無論如何,克諾爾為Photoshop打下了幾乎完美的基礎,決定了它的無窮潛力,以 及將來可能的發展道路。
藍圖
但 是,與其他事物一樣,最初的Photoshop是屬于那個時代的產物。隨著越來越多的特性不斷加入,克諾爾的產品開始支持他所從未想象的功能。 Photoshop也從照片編輯工具變成了推動圖像設計的驅力之一。不可避免的,當Windows版的Photoshop面世時,整個情況也變得更為復 雜。
如今,在Photoshop都市的街道之下,在整個產品最深的核心部分,仍然存在 MacApp這個小小的框架。它是Photoshop最初版本的遺跡,也是克諾爾最初工作留下的片段。原本,MacApp是Photoshop與操作系統 通信的工具,而當時的系統還是Mac OS 6.0.3。
雖然蘋果后來放棄了 MacApp框架,但Adobe將它保留了下來。現在,在整個平臺“膠合層”的某些地方,仍然留有MacApp的影子。無論在Mac還是Windows系 統中,膠合層都是代碼執行的通用參照點。如今,Adobe的工程師們已經很少直接和操作系統打交道,他們通過“Photoshop代碼”,在膠合層的基礎 上安全的構建軟件功能。
然而,拉塞爾仍然要應對MacApp框架帶來的遺留問題。最 近,當蘋果將應用開發環境轉移至Cocoa平臺時,Adobe被迫修改上百萬行的Photoshop代碼,甚至在一段時間內,整個研發團隊都在為這個項目 殫精竭慮。這也是拉塞爾的另一項工作之一:管理Photoshop古老代碼,保證其面向未來的發展過程中,早期版本的代碼不會帶來新問題。
不 過,克諾爾就比較幸運了。交出Photoshop開發的管理權之后,他正在為Lightroom,克諾爾當前的圖像處理應用項目努力。對于他曾經一首打造 的古老都市,克諾爾毫無眷戀之情,他說:“自我發布Photoshop 1.0以來,電腦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將Photoshop比作一個都市,那么Lightroom就干凈很多。后者是為今天的用戶打造的。”
重建
在 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奇怪Adobe為何不徹底重寫Photoshop。即使作為一個了解它很深的用戶,我仍然覺得Photoshop有些老氣。雖然 Adobe不斷為它加入新的功能,甚至接住圖形芯片加速技術來提高運行效率,但人們似乎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如今,新版本的Photoshop推出時,總是 在不斷考驗軟件系統和電腦應用的極限。與當前精雕細琢的新應用比較,Photoshop也總是讓人感覺遲緩一些。也許,從頭到尾重新寫就的 Photoshop能給人更為現代的感受,而不是總讓人想起上世紀90年代的懷舊時光?
但,Adobe高級產品經理布萊恩·奧尼爾·胡格斯(Bryan O’Neil Hughes)認為,這不可能發生。他說:“重寫的Photoshop不可能與過去一樣。就像一座都市一樣,產品也有它自身的性格,全新的Photoshop將不再是Photoshop。”
對此,克諾爾的解釋是:“如果你要實現Photoshop的每一項功能,那就必須按照Photoshop的方式來實現它。”此外,他還認為,考慮到構建大型復雜軟件的高錯誤率,重寫Photoshop可能需要耗時10年,甚至永遠無法完工。
并 且,對于一個產品來說,除開功能本身以外,如何實現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用戶看重與過去經驗相似的熟悉度,因此應用的外觀、風格至關重要。最近,蘋果 革新了著名視頻編輯軟件Final Cut Pro,將其命名為Final Cut X,但無數用戶因此轉投了他們的競爭對手。新版iTunes重新設計其用戶界面以后,無數抗議此起彼伏,Facebook的每一個新設計也是如此。這并不 能將所有的責任歸咎于新的設計,且新設計可能的確優于過去的方案。但是,一旦打破幾十年來專業人員賴以為生的熟悉環境,開發人員無疑等于犯下了彌天大罪。
由此一來,Adobe無法推出全新的Photoshop,但重寫是否可行呢?克諾爾表示,從Lightroom來看的話,他們實質上已經做到了這一目標。不過他也說:“但結果上,完全不一樣。”
10 年前,在旅行過程中克諾爾無意中啟動了Lightroom項目。當時,因為對相機文件格式不滿,他進行了反向工程工作,也因此誕生了Photoshop的 Camera RAW插件。如今,Camera RAW插件已經能夠支持上百種不同數碼相機文件格式,其中大部分都是Adobe進行艱苦反向工程的成果。之后,Camera RAW在Photoshop以外創造了自己的渲染流程,最終成就了Lightroom的誕生。
也許,某個人在一生中能擁有兩款Photoshop這樣的作品太過夸張,但依靠其怪才般的出眾才華,克諾爾做到了。談到此,他說:“編寫改變圖像的代碼是一種非常有趣的工作,如同魔術一般。”
事實上,克諾爾毫不諱言,Camera RAW中的許多算法都直接照搬了Photoshop的代碼,其中包括高光、陰影等。他正在嘗試實現一種處理HDR(高動態范圍成像)圖片的優化復雜方法,從而實現“超越哈利·波特的能力”。看來,他從不停下腳步。
然而,即使Camera RAW和Lightroom也無法抵御時間的侵蝕。克諾爾表示,當用戶對圖像進行調整時,應用實際并沒有保存修正后的像素信息,而是存儲了調整方法本身。 這意味著,為保證5年后當Lightroom版本已經飛升,算法完全改進后,用戶打開當前的某個HDR圖片仍能看到一致的效果,應用必須記住從現在到那時 所有的算法版本調整。
在用戶腳本功能上,Photoshop也面臨著類似問題。 Adobe的設計中,當用戶在老版本Photoshop中記錄下某些動作序列,它們應該也能在后續版本中完全可用。這意味著,即使某項傳統功能已經從用戶 界面中移除,其相應代碼也必須保留下來,從而保證用戶腳本不受影響。用都市的比喻來看,就像已經遺棄的建筑也不能拆毀,因為Adobe無從得知是否還有人 在使用它們。
未來
杰夫·齊恩(Jeff Chien)是“技術轉化”團隊的帶頭人。所有我父親難以接受的新功能都出自他手。他既是那些喜歡智能填充等新功能的用戶應該感恩的對象,也是那些不滿Photoshop日益臃腫的用戶抱怨的靶子。
杰夫表示,了解用戶對于Photoshop臃腫緩慢的抱怨。他說:“我們可以將Photoshop變得像版本4或5一樣飛快,但未來的要求是更加智能。在用 戶擁有足夠內存的情況下,將克隆圖章運行速度提高,占用資源減少,實際不能帶來任何好處。”雖然感情上我不喜歡齊恩的觀點,但理智上他是對 的:Photoshop從不拒絕新特性,這也是其強大的根本原因。
舉例來 說,Adobe過于追求完美的記錄下了上百款相機和鏡頭的色彩檔案和失真數據,對每一種可能的組合都拍攝了上百張照片。雖然這樣的舉動看來過于瘋狂,且耗 資耗時巨大,但Camera RAW正是使用這些數據來自動糾正圖像變形,既是在多種相機、鏡頭組合下也毫無困難。Photoshop CS6所推出的新功能允許用戶修直極短拍攝角度下的變形物體,也是得益于上述工作。
Photoshop 未來的終極目標是擁有計算機視覺,從而可以類似用戶的角度來選擇對象。比如,它能選擇“一棵樹”、“一個沙灘排球”、“人臉”等,而不是“色塊A”或“色 塊B”,然后用戶可以下達更為抽象的處理指令,由軟件來處理幕后的細節。從這個角度來看,在用戶處理家庭照片和商標圖案時,Photoshop應該明確知 曉二者的區別,并自動調整相應的技術和色階參數。這將需要整合許多當前Photoshop的功能,它的獨特構架再一次為這樣的目標提供了空間和可能。
杰夫還表示,他希望“教給”Photoshop更多的用戶感知功能。這即是說,他的領域已經涉及人工智能技術。一般來說,這些技術似乎應該由谷歌等引領潮流的互聯網巨頭來研發,擁有23年歷史,最初以顯示照片起家的Adobe提出這些觀點,頗為不凡。
從不同的用戶角度來看,這些消息聽上去也許很誘人,也許很恐怖。可以說,上述工作既可以使Photoshop繼續成為最為優秀的應用,也可以使它繼續成為更 加糟糕的一款優秀應用。也許,我父親用著Photoshop CS4就已經足夠,但對于手持單反的某些年輕新秀們來說,則是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云山霧罩
在 Adobe,作為Photoshop的開發人員,從一開始就要牢牢記住自己是為無數人開發產品,而非某一個人。他們在招聘中有條規定,一旦應聘者自稱 Photoshop“專家”,立即終止面試。因為對于Photoshop來說沒有專家,只有某一方面的高手。而真正的高手會拋下其他所有無關功能,打造出屬于自己的Photoshop。
克諾爾對我說,即使他自己,對Photoshop的3D功能也“毫無頭緒”,他甚至不知道最最基本的使用方法。此外,他也對字體工具不甚感冒。我父親則恰恰相反,他自己研究出了浮雕文字的實現方法。也許,他倆能成為不錯的搭檔。
如此來看,Photoshop CS6既不屬于克諾爾,也不屬于我父親。事實上,它不屬于任何一個人,它屬于所有人。無論是業余修圖愛好者、專業圖形設計師、學生、BT盜版黨等,只要需要的,都擁有自己的那款Photoshop。因為,只有Photoshop才能PS。
來源:TheVerge
解密內幕:一位Adobe中國區遭裁員工的“陳述”
上周傳出Adobe中國區關門的消息,讓很多人感到驚訝。一方面是事先沒有任何消息就裁員,確實太突然;另外一方面,整個中國區研發部門都裁掉,這樣的“手筆”確實有點大。
裁員發生后,不少媒體和大部分業內人士都把裁員事件歸結于Adobe中國區業績太差,真的是這個原因嗎?如果真的是,還有沒有其它的原因?如果不是,那又是因為什么?
在裁員事件的第二天,CSDN聯系采訪了一名Adobe中國區某部門員工李德勝(化名),就相關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
離職賠償的確是N+5,但方案仍然有問題
在約定采訪時間過了大概半小時之后,李德勝終于輕輕地回了一句“在了”,這一聲“在了”似乎詮釋了他們已默默接受現實。是的,他的回復印證了這一點。他在回答中稱,剛剛一直在和外國過來的高層爭取更高的補償,但目前仍有一些分歧。
在網絡上很多人都肯定Adobe中國區遣散賠償金方案。有微博用戶稱,Adobe北京員工遣散賠償金是N+5, N是本人實際工資,并沒有按照北京市平均工資走,算是很厚道的公司了,比微軟、甲骨文這樣的公司厚道。
那這里就有疑問了,是補償方案不是外界傳聞中的N+5?還是方案的細節上有問題?李德勝在采訪中確認到,補償方案的確是N+5,而且方案也是公司提的。然而他指出,關鍵的是:按照國家法律,N的基數是過去12個月的收入總和/12,但他們的補償方案中,N的基數是沒有包含過去12個月的股票收入,這是其一。其二,他們很多員工1月份股票到期,即將到期的股票也不給他們,這對股票多的人還是比較不公平。因此,他們還在為這兩點進行再爭取。
除此之外,李德勝還透露到,部分人還有第三個訴求。按照公司原定計劃,受到裁員影響的400名員工將分兩批離開。一批是10月底走,由于12月19日就正式關門了,所以另外一批是12月19日離開。而10月份走的那批人,希望能夠延期到12月份再走。談及目前協商進展,李德勝表示,目前公司希望他們能找個員工代表把意見匯總一下。
考慮到此前微軟中國區諾基亞部門的裁員補貼是N+3,那N+5的補貼員工滿意嗎?“其實還有N+6、N+7的,個人覺得補償過得去,不算高也不算低。”那方便透露大概多少嗎?李德勝想了想:“我是二十多萬,畢竟基數中沒有包含股票,所以說這對股票多的人還是比較不公平的。”
部分員工可選擇到印度或美國工作
中國研發部關門后,大部分項目會挪到印度去。因此中國區研發部門有一部分員工是允許轉到印度或美國那邊繼續工作,不過李德勝指出,過去了就拿不到補償。
據李德勝介紹到,這部分受邀員工大概占裁員員工總數的十分之一(大約40名),而猜測最后可能去印度或美國工作的人可能占受邀員工的三分之一,其中DigitalMarketing中國區的員工去美國的機會最多。李德勝還表示,印度那地方多數人是不會選擇,去美國的話,有些人還是挺向往的。
裁員是VP以上級別拍板
在和李德勝聊天時詢問,如果回頭看,在裁員前有沒有什么前兆或端倪?
李德勝稱,這次裁員VP都不知道,應該是更高層決定的。他繼續講述:“明顯的裁員前兆沒有,就是有業績不好的前兆。比如公司已經一年不招人了,今年所有的實習生都沒能留下,但是我們還都覺得能挺過去,畢竟在轉型期。到15年如果能達到預期,公司就能恢復壯大發展了,所以我個人一直都覺得這跟印度CEO有關系。”
后來李德勝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補充:“我們中國區的老大Ning曾跟一些高層一對一談話的時候很正式的問過一個問題,就是中國研發中心存在的意義是什么?我相信這個問題也是Ning的老板——美國的VP問他的問題,所以說可能是個前兆。”
李德勝總結稱,中國區沒有完全屬于自己核心的產品,就處處受制于人,再加上人力成本高,沒有語言優勢,另外也對中國區市場不看好,所以才會促成這次關門。
獲知全體裁員后,大部分人的反應是默默尋找下家
大家都對Adobe中國區裁員一事感到特別突然,記者也是,所以一方面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突然,另外一方面也想探尋下他們在獲知裁員消息后是什么反應?
李德勝介紹到,他們正式得到消息也是24號上午開會的時候。不過在23號的時候就有內部消息傳聞,他本人則是在23號晚上從內部得到關門消息的。面對裁員事實,李德勝坦言道:“說實話,裁員是有想過,但是徹底關門還是比較出乎他本人意料的,畢竟很多項目都還在做。”
裁員發生后,大家都是什么態度?不理解、憤憤不平?還是默默去尋找下家?李德勝平靜地敘述到:“大部分人應該是默默找下家,畢竟其他外企也都在裁員,見怪不怪了。當然也有些員工代表回去爭取更多的補償。”那能爭取到嗎?“余地肯定是有的,但是公司給我們的時間很有限,要求10月17日前就要簽合同。”
業績差只是關閉中國區研發部門的最后根稻草
很多都說這次裁員是因為Adobe中國區業績不好,那究竟是不是這個原因呢?采訪中,李德勝對此也發表了個人的看法。
他稱,很多人都說是業績不好,尤其是二季度業績不好,但他覺得這只是促使這件事情發生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指出,其實去看Adobe往年的財報你就會發現一些“規律”,一般都是二三季度低,一四季度高,出現這樣的結果跟科技公司本身的市場運作模式有關。而且這次收入降低主要是日本市場賣的沒有預期好,另外運營成本也上升了三千萬,所以跟中國區研發中心都沒有直接關系。
那真正原因是什么?李德勝認為,裁員和中國的人力成本這幾年上升很快有關。要知道,中國的人力成本跟印度比已經完全沒有優勢,更不論印度還有語言上的優勢。對于這一點,CSDN昵稱為“kittychina”也表達出同樣的看法。他在《用戶曝光Adobe中國區全體解散 官方回應稱基本屬實》文章的評論中指出,中國拼不過印度,中國的高房租、高成本在世界競爭中已經喪失了優勢,外企撤離、中國民企都是低價值環節,創新又跟不上,前幾年的炒作起來經濟泡沫一破滅,中國軟件開始走下坡路了。
李德勝還指出,裁員的另外一個關鍵原因可能也跟軟件公司的商業模式有關,互聯網公司做東西都很快,跟著市場反應也很快,而Adobe、微軟這些傳統的軟件公司,軟件的開發進度很緩慢,而且跟市場的契和度也不夠好,當然這里面也跟盜版軟件也有關系。所以Adobe現在也在轉型做服務型公司,但畢竟轉型反映在收入上還需要時間。談及Adobe轉型的進度時,李德勝悄悄分享到,公司的計劃是在2015年底全球收入上升到50億美元(之前都是轉型),利潤達5億美元左右。
此外李德勝還猜測到,除了這些原因之外,裁員可能跟Adobe CEO是印度人也有關系。他稱,Adobe現任CEO是印度人,從LinkedIn的簡歷上查到,這位CEO而且跟微軟現任CEO Satya Nadella還是一個村的。在中國區裁減400名員工之后,印度那邊一下增加了300個崗位。
Adobe中國區研發主要負責什么?
很多人都不知道Adobe竟然在中國區設立了研發,所以也有人質疑,裁員是不是也跟中國區的研發業務無關緊要有關?在采訪中,記者也詢問了Adobe中國區的研發主要是涉及哪些內容。
據李德勝介紹,中國區這邊總的來說測試居多。具體說就是,三分之一的人做CC產品線,三分之一的人做DigitalMarketing(DigitalMarketing中國區負責很多功能),三分之一的人做其他產品。中國區負責很多產品線的一部分,沒有那個產品是完全在中國的,產品的定義都是在美國,而中國研發部只做實現,因此中國區的負責人也希望中國能有自己的產品。為了能夠擁有自己的產品,負責人鼓勵研發部的人深入到客戶中挖掘用戶的需求,開發新產品。
李德勝一位同事所在的Flash Runtime就在做一些創新項目,而DragonBones 和EffectHub則是他們在做的兩個項目。DragonBones是基于FlashPro做骨骼動畫,做出來的動畫能直接用在手機游戲中;而EffectHub 是一個特效分享平臺,目標是游戲特效市場,在上面可以做特效的分享和交易。目前這兩個項目已經開始有小的收入,但是都還沒有成為公司的正式產品。那裁員之后,這兩個項目怎么辦?“公司中有VP級別的人知道這個項目,之后這兩個項目會怎么樣,現在我也不清楚,美國總部那邊的VP還會過來一趟。”李德勝輕輕地回復到。
影響:裁員讓Adobe聽不到中國用戶的聲音
采訪最后,記者問了李德勝最后一個問題——你覺得裁員,對Adobe在中國的發展有什么影響?
“我覺得最大的影響就是很多希望破滅了,不會有完全適應中國本土市場的產品了,中國用戶的聲音Adobe會聽到的越來越少。Adobe不會為中國市場做出什么改變,所有的產品都是全球化的,中國的銷售只是想辦法把他們賣給中國人而已。”
接下來做什么?“還在考慮是找工作還是創業。創業的方向還沒想好,先找找有沒有合伙人和好的想法吧。”李德勝頓了頓又說:“最近約了很多人,先聊一聊。”
Adobe中國區曾尋求過改變
在中國,盜版是一個一直存在的問題,使用盜版的習慣就目前來看是很難被改變。而讓Adobe中國區收入雪上加霜的是Adobe軟件高高在上的價格。就拿國人常用的Photoshop CS6版本來說,完整版價格高達849美元,折合人民幣5200多元,單說這個價格一般的公司都不一定會負担,更別說個人用戶。
在采訪中,李德勝也對這個問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稱,可能還是軟件公司的固有思維吧,不愿意把軟件免費,然后從其他途徑賺錢,就像互聯網的思維,或者說像美圖秀秀那樣。他透露到,中國區對這一直有意見,但他們只是在產品細節上有些發言權,在產品大方向總部是不會聽的。
其實除了Adobe不愿做出改變外,記者還覺得這跟Adobe的宣傳也有關系。在2013年記者的一個采訪中發現(專訪熊攀峰:HTML5時代 Flash仍是座寶藏),很多人都覺得Flash/Air必死,HTML5是未來主流。在這種輿論和趨勢下,Adobe似乎并未作出更多的努力——讓大家正確認識到Flash開發真實的現狀,這從一定程度上萎縮了Adobe的疆域。
記者結束語:所有人都應該反思
一個世界領先的數字媒體和在線營銷方案供應商,為什么要退出中國——這個非常具有潛力的市場,我覺得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應該反思。
反思的不應是Adobe為什么要從中國倉皇抽身,而是盜版給國人、以及這個國家所帶來的傷害。對于有些人,他的收入刨除房租以及生活必要的開支之后所剩無幾的人,我們也許真的無力指責什么,因為大家都懂,這并不只是他們的問題。而對于有些生活并不拮據,用著盜版卻以盜版自豪、為榮的人,希望他們明白,有一群人正因為他們的“不恥為榮”而失業、我們國家的軟件產業因為他們而失去希望。
是的,軟件第二大國如今已是比我們窮很多的印度了,我們不應該反思嗎?
網載 2015-05-13 22:2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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