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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華健
“做完這張專輯,我的國學程度提升了,中華文學的美竟可以達到這種程度,希望歌迷也能接受!”籌備整整三年,周華健終于完成新作,找來了著名作家張大春共譜這張音樂與文學巨制《江湖》,“音樂本事《江湖》萬人鑒賞會”于前晚登陸北京首都體育館,李宗盛、劉燁[微博]、劉歡、楊坤[微博]等皆來捧場,兩人笑言“搞大了”。而在昨天下午,華健與張大春在記者面前對談創作精髓,感慨中華文學之美的同時,亦希望自己的中國風嘗試能在樂壇完成一次拋磚引玉。
音樂文學一拍即合
人生每刻都是“江湖”
在新專輯萬人鑒賞會上,周華健演唱了《我上大名府》、《俠客行》、《離別賦》、《客夢》、《身在梁山》5首新歌。這張名叫《江湖》的專輯由周華健親自作曲,著名作家張大春作詞,整整打磨三年才問世,部分歌詞取材于中國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滸傳》的典故(例如:客夢、身在梁山、三打祝家莊),歌詞的意境不只是單純的愛情、生活,還包含了歷史、文化,并融合了搖滾、京劇和民謠等音樂元素。身經百戰的華健,竟然在向世人發表新作品時感到了緊張:“這張唱片很特別,市場上沒這樣的唱片,錄音室錄音有些可以一句句來,我為了這晚花了兩個星期練歌!”
上世紀80年代,身為制作助理的周華健和新銳青年作家張大春,兩人曾在滾石辦公室有過幾面之緣。當周華健開始發片,兩人便失去聯系,時光流逝間,他們一位成了歌王,一位成為大小說家,有趣的是他們都成了彼此的粉絲。談及對于互相作品的欣賞,兩人開起了玩笑,周華健坦言更喜歡張大春早期的作品,“從《大說謊家》到《大唐李白》看得出他個人的成長,可新書前20多頁好難讀。這是好事,我相信我自己也是在音樂成熟了很多。”張大春則透露自己最早會唱的是《花心》,常常被他的歌洗腦,“有時候早上起來,耳邊就開始回響《刀劍如夢》這樣的歌,到了中午還丟不掉,恨死這個魔音傳腦了,最多出現的就是他的歌。”
這樣默默傾慕的兩人,到了2007年終于再次遇上,吳興國的新京劇《水滸108》邀請張大春担任編劇,周華健担任音樂總監,促成兩人再續前緣,共同為劇完成了多首作品。他們在為京劇共同創作的過程中,不但建立起深厚的情誼,更感受到彼此的默契,用華健的形容是“互相契合的齒輪”。一直希望出一張以男人為主題的唱片的華健,在三年前決定要做一張專輯,于是他想到了張大春。“華健是初想者,2007年完成《水滸108》,他從頭到尾參與,后來希望延展出一個概念,以原來的五六首歌發起想出了江湖這種概念,把我們的現實想象成江湖,就把它交付給我了。”張大春笑言,當時自己本以為只是要把“水滸”里合作過的東西重新做成一張,沒想到那么復雜,“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兩人在多次討論之后,將創作主題定為“江湖”,藉由“江湖”的各種面相,傳遞“俠”的核心精神與價值觀,在周華健與張大春看來,人生無處不“江湖”,上公車站、去菜場都是江湖,在職場上也是每天在出入江湖。而他們做出的“江湖”是中國式的俠:“我們發現英文里沒有‘江湖’,‘俠’更是沒辦法翻譯到西方文化,這些是很中國的精神,是種中華文化傳承,這個值得研究。”華健以自己與滾石之間的關系為例,在很長時間內他們是沒有合約的,“這也是一種俠,我說過一輩子只有一個唱片公司,這其實沒有很難,卻很少人這么做。唱片不好,去哪里都不好,如果作品不好去哪里不是一樣。”
不求銷量獎項證明
但求拋磚引玉作用
在《江湖》中,大概五六首是當年“水滸”的曲子,周華健將其全部重新做過,找到了搖滾、民謠的形式滲透到京劇之間。對于中國風的歌曲,周華健年輕時便有經驗,當年金庸的武俠片找他,《刀劍如夢》這樣的作品他兩天就能完成,很是得心應手,所以當時的京劇《水滸108》也馬上答應。而張大春和流行音樂其實早有淵源,上世紀80年代就結識了如李宗盛、羅大佑、鄭華娟等音樂人才,最初還給張艾嘉、潘越云[微博]寫歌。但這次對于兩人卻是全新的挑戰,撞墻期也不期而至。“我與大春不常見面,常常打開電腦就收到了歌詞,第一反應:你在整我嗎?!陸續來了《潑墨》這樣的詞,密密麻麻的‘皴法’(中國畫技法名),《金縷曲》不成歌啊,字數一樣,光是這兩首就耗了半年才寫完,完全沒有頭緒,我把自己關在小房間彈彈弄弄睡覺。沒人催我就慢慢弄,《潑墨》是某一天看到歌詞突然有的靈感,不過里面的‘皴法’壓根沒寫,隔了一個月后某天凌晨三四點看電視,瞬間哼出曲子拿錄音筆錄下,飛快到公司錄出來。”華健笑說。
《江湖》這張專輯中,文字和音樂有著相等的份量,甚至光是《潑墨》就有二三十個典故。現代華語流行歌的歌詞已經日漸淺白,離古典詩、文的美感越來越遠,但《江湖》卻以文言文創作,對現代的聽眾接受起來是否困難呢?“我不担心,絕大多數還是比較白話,”張大春搶答道,偏文言文的只有《潑墨》,“這個是華健自己特別設計的句型,大量名詞堆疊極少動詞連接,比如‘一紙清白’唱幾遍也會習慣,不要去分辨是文還是白,我們日常生活隨口一個四字成語也很多見。”
自己勇敢嘗試了第一口螃蟹,周華健亦對市場反應看得輕松:“現在的我沒有什么好怕的,做張唱片需要賣多少張、上幾個排行榜,完全不是我會考量的,我有機會做出很不一樣的唱片,哪怕需要一些時間才能被接受,懂了之后就會發現它的美和吸引力,我希望接下來流行歌可以嘗試這樣的方向。”面對唱片市場,周華健一度將“退休”二字掛在口中,因為不知道還能做什么:“我們的歌總在重復情緒,這次突破不敢說拋磚引玉,我大膽鼓勵大家可以嘗試這個方式做音樂。”一旁的張大春點頭補充,他們的初衷是讓歌詞里的語言素質更豐富與多元,而非讓歌曲回到古典。
盡管過程跌跌撞撞,成果卻叫人滿足,華健自評“一張很有血很有肉的唱片”,外界亦覺得它有實力競爭各大獎項,然而對此他卻看得極淡:“我好久沒參加各種頒獎典禮,以前會很幸福,哪怕見見世面也覺得好,到后來發現原來我已經不用去担心唱片銷量與排行榜成績的時候,原來我整個人很輕松很快樂,我想保持這種感覺,對于明年能得什么獎,我完全不想,到了明年再說吧。”他說,與其談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理想,中華文字的美已經是最大的收獲。
網載 2015-06-07 20: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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