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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飛翔 著
中國文史出版社
2014年11月出版
全書二十余萬字,分“浩歌長存猶低徊”“浮沉人世幾多喟”“魏晉遺風今猶在”“背影已逝不可追”四個章節。全書以獨特的人文視角,對民國時期眾多知識分子的精神風范進行了梳理、鉤沉,剝絲抽繭,活畫出一個個文化大師的真性情與真面目。作者通過對民國學人真性情、真境界、真風骨的研究和挖掘,意在彰顯一個時代知識精英的責任、使命和担當,并試圖為當下人們的生活尋找一種精神的坐標。
青年學者、散文作家史飛翔的第15本著作《民國大先生》由中國文史出版社隆重推出。這是作者繼《追影:真名士自風流》一書之后,又一部關于民國學人史料研究的扛鼎之作。全書以獨特的人文視角對民國時期眾多知識分子的精神風范進行了梳理、鉤沉,于娓娓說道中剝絲抽繭,活畫出一個個文化大師的真性情與真面目,人物形象呼之欲出。
編輯推薦
本書以散文筆法、史學向度、國畫寫意的手法,形神兼備地描繪出大師們的傳奇人生,既有深厚的史學鉤沉,又有靈動的文學描述,大有尺幅千里之勢,堪稱一部記錄大師激越人生的心靈史、一組再現大師曠世風流的精神雕像。
內容推薦
本書以輕盈飄逸的文字,從人生經歷、治學、交友、趣聞、逸事等細節切入近百年來文化教育、學術大家如王國維、梁啟超、蔡元培、劉文典、熊十力的思想精神、風采神韻,生動鮮明,形神兼備。
在短小的篇幅中,作者既概括了這些學問大家的人生全貌和主要思想文化貢獻,又再現了他們超凡高蹈、別具一格的人格境界,給人以既“畫龍”又“點睛”的完整感,體現了作者寬闊的學術文化視野和目光獨具的思想傳統力。
作者簡介
史飛翔,文化學者,散文作家,中國作協會員,陜西省社科院特約研究員,陜西省重點扶持的一百名青年文學藝術家。供職于某高校,致力于文化、人物研究與寫作,文章在各種紙媒及互聯網上廣為流傳,深受讀者喜愛。已出版著作《歷史的面孔》《追影:真名士自風流》等15部。
目錄
第一篇:浩歌長存,猶低徊
梁啟超:愛吾師,更愛真理
陳寅恪:無冕之師
陳垣:文化救國
俞平伯:愛書如命
王世杰:書生的執拗
辜鴻銘:為故國招魂
蔡元培:在無為與狷介之間
張季鸞: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李宗恩:誓死捍衛學術尊嚴
梅貽琦:“永遠的校長”
胡適:容忍與自由
張奚若:棱角先生
鄧廣銘:為學術,不茍且
蔣夢麟:北大“功狗”
徐誦明:沖冠一怒為學人
馬寅初:響當當的“銅豌豆”
傅斯年:“漢賊不兩立”
陳省身:站在巨人肩上
于右任:救國濟民一草圣
羅家倫:儒將風流
蒙文通:“通”與“不通”
曾昭掄:學癡生前事
第二篇:浮沉人世,幾多喟
梁啟超:亦至情,亦絕情
章太炎:招君云之端
梁實秋:一見鐘情寫傳奇
魯迅:卿有意,君無情
胡適:悵見伊人墜塵土
潘光旦:德能容,智于通
魯迅:拒詩狂,惹麻煩
錢穆:大師的瑕疵
錢鍾書:文化昆侖評職稱
于省吾:書生也好名
羅爾綱:向死而生
陳衡哲:才子佳人在一身
周一良:條條大路通羅馬
施蟄存:寶劍贈壯士
向達:耿介孤傲一書生
周作人:亂世功過任人評
楊絳:人生邊上的烤火人
魯迅兄弟:失和雙子座
魯迅與林語堂:其即其離,皆出自然
季羨林與胡適:與君交,如沐春風
第三篇:魏晉遺風,今猶在
劉師培:國學鳳凰
劉文典:民國狂人
熊十力:食里有乾坤
葉德輝:好書如好色
黃侃:亦莊亦諧真醇儒
林損:恃才老學究
錢鍾書:人謂我狂,不知我狷
梁漱溟:最后的儒家
聞一多:渾然天成一書癡
金岳霖:名士風度
束星北:知識分子中的“騎士”
葉公超:還是文人最自由
丁文江:賽先生的怪門徒
牟宗三:狂者氣象
吳稚暉:亦正亦邪最文人
胡適:逢壽辰,作悼詞
王蘧常:是章草,非章草
徐復觀:老夫聊發少年狂
第四篇:背影已逝,不可追
王國維:最是人間留不住
李叔同:一輪明月耀天心
阿炳:道在民間
陳寅恪:永遠目光如炬
錢穆:為往圣繼絕學
蔡元培:行大事不拘小節
孫楷第:抱恨而逝只為書
胡適:不降志,不辱身
馬一浮:自建生壙的大師
沈從文:寂寞的文學天才
林庚:最后一課
曹禺:天真歲月不忍欺
梁思成:永遠的困惑
臺靜農:處濁世亦仙
林語堂:半字哲學度一生
媒體評論
閱史飛翔新著《民國大先生》,猶品上茗。
——陜西作協副主席 方英文
民國時期的知識分子身上有一種真誠坦蕩、個性鮮明、浪漫可愛的氣質。他們的所謂風骨,是骨子里的良知,是治學的精神,是為人的率性,不虛偽,不做作,不矯情,不追風,不拍馬。
——陜西散文學會會長 陳長吟
《民國大先生》令人眼前一亮,大有“清風出袖,明月入懷”之感。
——作家 姚展雄
作者博覽群書,于浩瀚的人文海洋里鉤沉史實,拂去歲月灰塵,還原歷史真相,于娓娓說道中剝離垢繭,活檢出一個個名人的真性情與真面目,人物形象呼之欲出。
——作家 孔明
飛翔先生筆下之大師,昔日奇聞逸事畫軸般的鋪展于世人目下;而飛翔先生的思想與人文情懷,正如畫面留白處零星點綴的詩詞落款,寥寥數語,一股豪邁瀟灑之氣躍然紙上。
——作家 李軍偉
在線試讀部分章節
劉文典先生是我國近現代教育史、學術史上著名的國學大師、文史大家,他學識淵博、言行獨特,加之性情熾熱、恃才傲物,一生留下了數不清的傳聞逸事。
劉文典是著名的莊子研究專家。1939年,他出版了10卷本的《莊子補正》一書。陳寅恪為之作序,稱其“匡當世之學風,示人以準則”。陳寅恪是著名的國學大師,“教授之教授”“大師之大師”,能得到他的贊許,那是何等的榮耀。劉文典本來就恃才自傲,這下更是以“莊子研究權威”自居。有人問他古今治莊子者的得失,他不無得意地說:“在中國真正懂得《莊子》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莊周本人,一個是我。”另有一說,說他當時的原話是:“古今真懂《莊子》者,兩個半人而已。第一個是莊子本人,第二個是我劉文典,其余半個……”關于那“半個”,歷來說法不一。一說是日本某學者,一說是馬敘倫或馮友蘭,此二人都是從哲學角度來講授《莊子》,在劉文典看來只能算是“半個”。
劉文典長于古典文學,看不起那些從事新文學研究和創作的人,他認為“文學創作的能力不能代替真正的學問”。有一次,有人向他提起名噪一時的巴金,他說:“我沒有聽說過他,我沒有聽說過他。”劉文典在西南聯大任中文系教授時,對聞一多、朱自清這些新文學教授壓根兒就不放在眼里。對從事新文學寫作的沈從文更是蔑視。當他得知西南聯大要將沈從文提為教授時,勃然大怒:“陳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該拿400塊錢,我該拿40塊錢,朱自清該拿4塊錢。可我不給沈從文4毛錢!他要是教授,那我是什么?”后來教務會議討論,將沈從文從副教授轉正教授,大家都舉手同意,只有劉文典表示不滿。他說:“沈從文是我的學生。他都要做教授,我豈不是要做太上教授了嗎?”有一回,日機空襲,警報響起,大家紛紛往防空洞里跑。沈從文湊巧從劉文典身邊經過。劉便對學生說:“沈從文是替誰跑警報啊?這么匆匆忙忙的。我劉某人是替莊子跑警報,他替誰跑呢?”
劉文典與魯迅是幼時同學,又是北大同事,知道魯迅許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1949年7月11日晚,劉文典應云南大學文史系師生邀請作了一次演講。在這次演講中,劉文典對魯迅多有微詞,稱魯迅是具有“迫害狂”心理的人,魯迅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人生態度過于小氣和褊狹,魯迅的創作和學術研究有不少瑕疵,魯迅的小說多“寫紹興的景物風俗”從而有局限性,《紅樓夢》這樣的長篇魯迅是寫不出來,《中國小說史略》也有缺點,魯迅不懂佛學,魯迅認為體格健壯而精神麻木的同胞雖死千萬也不足惜,魯迅的私德不好,“兄弟如水火不相容,骨肉關系不應如此”,等等。
劉文典一生最富傳奇色彩、最為人稱道的是他當面頂撞蔣介石。1927年8月,劉文典受安徽省政府聘請籌辦安徽大學。安徽大學招生后,他任法學院院長兼預科主任,行校長之職。第二年,學校發生風潮。劉文典不僅不制止,反而暗中支持。為此,蔣介石以國民政府首腦身份來到安慶召見劉文典。見蔣介石時,劉文典戴禮帽,著長衫,昂首闊步。蔣介石問:“你是劉文典嗎?”劉文典不僅沒叫他蔣主席,反而傲然說:“字叔雅,文典只是父母長輩叫的,不是隨便哪個人叫的。”蔣介石要劉文典交出學生風潮中鬧事的共產黨員名單。劉文典說:“我只知道教書,不知道誰是共產黨。”蔣介石說:“你這校長是怎么當的?不把你這學閥撤掉,就對不起總理在天之靈!”劉文典毫不相讓:“提起總理,我跟他在東京鬧革命時,還不曉得你的名字哩!”說到激烈處,兩人互相拍桌大罵,蔣罵劉是“老封建”,劉罵蔣是“新軍閥”,蔣介石勃然大怒,當場打了劉文典兩記耳光,并給他定了個“治學不嚴”的罪名,關進監獄。后經蔡元培、陳立夫等人大力營救,劉文典才免去牢獄之災。劉文典的老師、國學大師章太炎聽說此事后,揮毫寫下對聯:“養生未羨嵇中散,疾惡真推禰正平。”用漢末狂士禰衡擊鼓罵曹操的典故來贊揚劉文典不懼權威、不畏強暴的剛正氣節。
時下坊間風行的劉文典的那些傳聞逸事,大多突出他的“狂”與“傲”,以及特立獨行的各種怪癖。那么,歷史上的劉文典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劉文典是名士。身為名士,劉文典有許多喜好,喜飲好茶、吸好煙。茶是上等普洱綠茶,煙是云煙中的極品——名煙“大重九”。說到抽煙,劉文典有一雅號——“二云居士”。“二云”者,一指“云土”,即云南鴉片,二指“云腿”,即云南特產火腿,味鮮美。國民黨政府曾明令禁煙,但對云南兩位名人卻不禁止,一位是龍云,一位是劉文典。除吸煙品茗外,劉文典還喜歡聽戲,尤其是滇戲。當年在昆明時,劉文典幾乎每晚都泡在滇劇場中。光華劇場的頭排兩個座位被他常年包下,每晚偕夫人必到,風雨無阻。他與耐梅、碧金玉、張子謙、栗成之、彭國珍等知名藝人交往很深。
如果有人以此來猜想劉文典的生活一定是鋪張奢華,那他就大錯特錯了。劉文典生活簡樸,衣著無華,常不修邊幅,有時竟將長衫扣錯紐扣,頭發長了也不理發,除非理發師登門。現實生活中,劉文典潛心學術,于家務俗事一無所能,既清貧又乏生財之道,往往等到無米下鍋才發覺囊中羞澀,不得不向知交告貸。李鴻章之孫李廣平與劉文典是好友,劉文典每逢斷炊便手書一紙條,上書四字“刷鍋以待”,使人交李廣平。李見字后知道劉文典“難以為炊”,便慷慨送錢救急。
魯迅先生有一句話:“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判斷一個人的人格是否健全完善,親情與家庭生活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劉文典的長子劉成章因敦促國民黨政府積極抗日,臥軌請愿染風寒,英年早逝。這對劉文典打擊很大,給他留下了一輩子無法抹去的傷痛,使他一度神志消沉,沉迷鴉片。正是因為此,他對次子劉平章格外溺愛,上課時也帶在身邊。平章年幼不懂事,常忍不住在課堂上嬉鬧,甚至跑出教室外。每逢這時,劉文典便大窘,急忙追出。古人言:“無狂放氣,無迂腐氣,無名士怪誕氣,方為放達者。有誦讀聲,有紡織聲,有小兒啼哭聲,才是人家。”劉文典當是如此。
劉文典不但學問淵博,而且不畏強權,是一位極重名節的剛正之士。“七七事變”后,平津相繼淪陷,清華、北大被迫南遷。劉文典因沒來得及與學校同行,滯留北平。日軍知道他留學日本多年,深通日語,于是威逼利誘,后又通過周作人等人請他出任偽職,均被拒絕。日本人惱羞成怒,兩次派憲兵闖入劉宅,翻箱倒柜。劉文典毫無懼色,絕口不講日語,以在日寇面前“發夷聲為恥”。他告誡自己:“國家民族是大節,馬虎不得,讀書人要愛惜自己的羽毛。”面對日本人,他身穿袈裟,昂首抽煙,怒目而視,表現出崇高的愛國氣節。1938年3月,在朋友的幫助下,劉文典終于逃出虎口,取道天津,經香港、越南海防,于5月22日到達西南聯大所在地——云南蒙自。當劉文典看到校園中高高飄揚的國旗時,他像一個重新回到母親懷抱的孩子一樣,一下子跪在國旗下聲淚俱下,莊嚴地向國旗三鞠躬。1949年末昆明解放前夕,胡適曾計劃將劉文典送往美國,已為他聯系好具體去處,并為他們一家三口辦好入境手續,但劉文典謝絕了。他說:“我是中國人,為什么要離開祖國?”
劉文典并不認為自己是圣賢,是完人。他生前常說:“我最大的缺點就是驕傲自大,但并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驕傲自大。”這是他的真心話。比如對陳寅恪和陳獨秀,他就是由衷地欽佩。劉文典說,西南聯大文學院只有兩個半“真正的”教授,陳寅恪是其中之一,而他只能算半個。對于陳獨秀,劉文典曾屢屢幫助、保護,并私下對人說:“陳獨秀是個非常好的人,為人忠厚,非常有學問,搞不成政治——書讀得太多了。”
有道是:撥開煙霧見真容。如果我們真正了解了劉文典,就會發現:劉文典既有中國士人不畏權貴、不媚世俗、錚錚鐵骨的一面,也有在艱難生存中感到彷徨、苦悶的一面;既有道德文章、高山仰止的一面,也有言行不一、舉止失措的一面。劉文典雖然有點狂、怪,但是他狂的背后是道德人品的支撐,他怪的背后是真誠率性的流露。他是一個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傳統中國知識分子。
網載 2015-09-13 15: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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