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百年（二）：晚清亂局（7）鞏固天京和捻軍起義

簡體傳統

8月15日

自1853年5月太平軍開始北伐和西征后，由于大量精銳部隊都被調往西、北前線，天京附近兵力大為減弱，以致經常受到江北、江南大營清軍的威脅。到了1855年北伐軍全軍覆沒后，天京形勢更加嚴峻，周邊很多重鎮都已被清軍占領，但好在當時西征軍轉敗為勝，清軍在湘鄂贛一帶的處境也不咋地，太平天國高層這才有機會從西征前線抽調軍隊回援，并用了四個多月的時間擊破了清軍江北、江南大營。

太平軍“一破江北江南大營”的戰爭大致分為打通天京與鎮江的聯系、攻破江北大營、擊敗鎮江外圍之敵和攻破江南大營四個階段。

打通天京與鎮江的聯系。

早在太平軍發兵北伐和西征時，清軍就開始圍攻金陵下游的咽喉要地鎮江，兩年來，鎮江形勢一直都很危急。到了1855年太平軍調兵回援時，便首先去解鎮江之圍。由天京出發東援的太平軍于1856年2月，在秦日綱、陳玉成、李秀成等的指揮下，分兩路直趨鎮江和紫金山東面的仙鶴門；太平軍鎮江守將聽說后，打算里應外合出兵接應，但被清軍堵回。于是，秦日綱先派陳玉成率少數精兵乘夜出發，拼死沖進了鎮江，與守軍會合；然后，秦日綱于4月率大軍向東進攻清軍，而李秀成則先行抄小路迂回至清軍背后發動進攻，清軍腹背受敵，陣勢大亂；這時，陳玉成率鎮江守軍趕到，清軍大敗，太平軍主力直抵鎮江，天京與鎮江之間的聯系被打通。

攻破江北大營（一破江北大營）。

1856年4月，秦日綱、陳玉成、李秀成等率大軍渡江突襲清軍，連戰連勝，攻克揚州，摧毀了清軍經營了三年之久的江北大營。隨后，秦日綱率主力回軍天京進攻江南大營，只留下少數兵力駐守揚州，沒過幾天，清軍從江南大營派兵聯合江北大營殘部再次攻占揚州。同時，南返的秦日綱也遭到了清軍的阻擊，太平軍丟失了長江以北的大部分據點。

擊敗鎮江外圍之敵。

秦日綱等率太平軍南渡之后，為打通回京之路，與清軍激烈交戰，大敗清軍。后清軍援兵到來，秦日綱放棄已經占領的據點，撤回天京。

攻破江南大營（一破江南大營）。

在秦日綱等率軍東援鎮江之際，石達開也率兵出戰威脅江南大營。當時，由于太平軍東援鎮江和進攻江北大營，清軍不斷從江南大營中抽調人馬支援，所以石達開面對的是一個兵力空虛的江南大營。石達開聲東擊西，不斷調動敵人，使得天京附近的清軍兵力越發空虛，后來秦日綱回到天京，楊秀清立即令其與陳玉成、李秀成等進攻江南大營。1856年6月，太平軍與清軍接戰，經過浴血奮戰，最終徹底摧毀了威脅天京達三年之久的江南大營。

摧毀江南大營之后，楊秀清即令秦日綱統軍追擊殘余清軍，韋昌輝主持江西軍政，石達開前往湖北，解武漢之圍；而拔掉了這兩顆威脅天京釘子，也大大改善了天京的處境。

講到這里，太平天國轟轟烈烈不斷取得軍事進展的時期就介紹完了。當然，太平天國運動并沒結束，我將在后面的文章中繼續介紹太平天國后期的斗爭情況。下面，簡單說一下太平天國期間另一支主要的起義力量——捻軍。

我在過去的文章中提到過，“捻軍”源于淮北方言“捻子”，“捻”的意思是一股一伙。捻子是一個民間秘密組織，主要由農民和手工業者組成，有說產生于康熙年間，也有說明朝末年就有了。到了嘉慶年間，捻子集團越來越多，經常在安徽、江蘇、河南、山東間護送私鹽，并與清政府發生武裝沖突；1853年，在太平天國的影響下，捻子也造反了，歷史學家稱其為捻軍，清政府稱其為捻匪。

捻軍起義從1853年至1868年，其中1853年至1863年3月被稱為前期捻軍，1863年4月至1868年8月被稱為后期捻軍。

前期捻軍在太平軍橫掃大半個中國時，也在各地攻城拔寨，后來多次配合太平軍作戰，甚至還接受太平軍領導和冊封，但不接受改編。但后來，捻軍分裂，一部分仍與太平天國配合，另一部分則轉戰南北進行反清活動。到了19世紀60年代，太平軍形勢也每況愈下，捻軍便失去了掩護和依托，1863年3月，僧格林沁領兵攻陷捻軍根據地，前期捻軍運動失敗。

前期捻軍失敗后，其余部仍在河南﹑湖北﹑陜西邊區活動。后期捻軍則接受太平天國冊封，并在1864年天京危急時，試圖救援，可惜被僧格林沁阻截；后來天京陷落，捻軍也兵敗，其殘部與太平軍殘部合并，并與清軍周旋多年，期間曾擊斃大清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甚至還一度威脅北京。最后在李鴻章淮軍和左宗棠的打擊下于1868年8月兵敗，捻軍起義宣告失敗。

其實，除了太平天國和捻軍之外，爆發于19世紀中葉的民間起義還有很多，比如貴州各族人民起義、云南回民起義、川滇李永和藍朝鼎起義以及陜甘回民起義等，還有一個很著名的就是天地會起義。

天地會是清代民間秘密結社之一，大概創立于乾隆年間，因“拜天為父，拜地為母”，故名天地會，其宗旨就是“反清復明”（怪不得有“天父地母，反清復明”呢），又因明太祖年號洪武，故對內稱“洪門”。說到這里就有點像武俠小說了，金庸的很多作品如《鹿鼎記》等都借用了“天地會”構造情節，這是有歷史依據的。

道光時，民間有“小刀會”組織，這小刀會的來源有二：其一是白蓮教支派，這其二便是天地會支派。鴉片戰爭后，天地會、小刀會在南方多次發動起義，配合太平軍作戰，領導了諸如上海小刀會起義，兩廣大成國起義等，但最終都被清政府和西方列強聯手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