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剛之美:東北作家群的審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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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要:東北作家群是一個伴著炮火烽煙而崛起的小說流派。這個小說流派的作品都追求一種陽剛的、粗獷的美,也就是“力之美”。在東北作家群的一系列作品中,對敵人的深刻揭露,對人民的熱情歌頌,顯示了生活本身的凄苦、慘烈和悲壯,也體現了作家們崇高憤慨的情懷,這主客觀的結合,使作品獲得了一種強力美的品格。
  東北作家群是一個伴著炮火烽煙而崛起的小說流派。
  1931年日本帝國主義悍然發動了“九·一八”事變,鐵蹄踐踏我東三省。蕭軍、蕭紅、端木蕻良、駱賓基、舒群、羅烽、白朗等一批東北籍作家先后流亡到關內。他們懷著亡家亡省的悲痛和“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的使命感,創作了大量反映東北人民苦難和斗爭的作品,呈現著一種共同的美學追求。
  東北作家群的獨特的美學追求,在他們的作品剛剛問世之際,就受到了文壇的重視。《生死場》被譽為“力透紙背”之作,[①]有“鋼戟向青天一揮”的雄風,[②]它和《八月的鄉村》一起,還“因為是那樣雄厚和堅定,是血淋淋的現實的縮影”而被稱為“里程碑”。[③]《文學月刊》在連載《大地的海》時,編者就稱贊其筆力的“雄健而又冷艷”,原野的“沉郁”,人物的“樸厚堅強”。有人更推崇《科爾沁旗草原》“蒼茫而深厚的潛力”,語言的“放縱”,場面的“浩瀚”,因而稱其為“直立起來的”“中國的進行曲”。[④]當今評論家更注意到羅烽的“桀驁不馴”和“喜歡采用奇險崛怪意象,在辛澀的描繪中顯示人間的辛澀”[⑤]的特點。
  上述評論所強調的一個共同點,就是這個小說流派的作品都追求一種陽剛的、粗獷的美,也就是“力之美”。
   一
  東北作家群是一個失去鄉土的流亡作家群。
  如果說20年代的鄉土小說作家,因被故鄉所逐來到大城市,以其取得的新意識、新觀念返觀故鄉,而抒寫濃濃的鄉戀鄉愁的話,那么,這群亡家亡省的東北青年,則以感同身受的筆觸,血與淚相混合,描寫民族的災難;劍與火相交融,歌頌人民的反抗和斗爭。那動蕩的社會局面,那充塞于天地間的浩然正氣,都賦予作品以崇高和莊嚴的性質,那凄苦、慘烈而又悲壯的畫面,都充溢著一種“力之美”。
  東北作家群的作家們,以目擊者的身份,錄下了日本強盜燒殺搶掠的滔天罪行:
  羅烽的《第七個坑》、《荒村》、《呼蘭河邊》等作品,都以滿腔的憤慨,切齒地揭露了侵略者魔鬼的兇狠和屠夫的殘忍。《第七個坑》寫日本強盜逼迫難民在街邊挖坑,滅絕人性地把過路的工人、市民倒插進坑中活埋。他們不僅把一對夫妻推進坑中,用刺刀劈開女人的下身,還把不滿周歲的孩子的腦漿踢出,甚至還準備把抓來挖坑的人埋進“第七個坑”中。
  舒群的《老兵》揭露日本侵略者把中國人尸首分開,懸首示眾,投尸入河的獸行。
  蕭軍的《八月的鄉村》,憤怒地控訴日本軍中最講“人性”的知識青年,把中國小孩甩到石頭上摔死,然后強奸被這暴行震驚得昏迷過去的母親的令人發指的罪惡行徑。
  蔡天心的《東北之谷》甚至寫到了“日本鬼子捉活人喂狗”的“壯舉”!
  ……
  敵人的殘暴,真是到了滅絕人性的地步!真是觸目驚心!東北作家群的作家,如實地描寫這一切,固然與他們“身受或目擊了敵人的殘酷待遇”有關,更與作家們的使命感,功利觀相連。他們拿起筆來寫這一切,目的當然在于揭露敵人,但更深的用意卻是“如何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和如何鼓舞中國人民的斗爭”。[⑥]在那山河破碎、民族危亡的關鍵時刻,這種揭露具有強烈的刺激力和感召力,它非但不會使人膽怯、沮喪,反而會鼓舞那些不愿做奴隸的人們奮起戰斗。
  蕭軍的《八月的鄉村》通過在異常緊張激烈的戰斗中寫出部隊的命運、戰士的身世和性格(如陳柱司令員的鎮靜、鐵鷹隊長的英武、李三弟的臨危受命等),從而顯示出民魂不滅的現實。而李七嫂在情人被打死、自己被奸污、孩子被摔死的重重災難中,毅然奮起,穿上情人的戰服,拿起步槍,束上子彈帶,向隊伍前進的方向趕去,巍然聳立起一尊復仇女神的塑像。這一切,使《八月的鄉村》成為一部“顯示著中國的一份和全部,現在和未來,死路和活路”[⑦]等。
  舒群的不少作品寫出了普通人在關鍵時刻的價值取向。《老兵》中的張海是個“兵油子”,一天到晚混沌度日。可是,當團長準備向日本人投降時,他卻起來組織弟兄們進行反抗。甚至在他負傷缺臂少腳,只能在雪地上以滾動代替步行時,還仍然不忘前進殺敵,顯得極其沉郁、壯烈。《奴隸和主人》中那位愛馬如命的車夫,憤怒地把車翻下橋去,與幾個日本兵同歸于盡,表現出中國人寧肯壯烈地死、也不愿當奴隸而茍活的民族精神。
  蕭紅的《生死場》以“女性細致的觀察和越軌的筆致”“力透紙背”地寫出了“北方人民對于生的堅強,對于死的掙扎”。[⑧]作家寫“愚夫愚婦”們平時胡里胡涂地生,胡里胡涂地死,而在關鍵時刻卻極其清醒、剛毅,他們組織抗日“鐮刀會”,又集體“盟誓”,發出“使藍天欲墜”的怒吼。趙老三要求:就是死了,“也要把中國旗子插在墳頂,我是中國人,我要中國旗,我不當亡國奴……”這是真實的野生的奮起,是蘊蓄在東北人民心靈深處的無限反抗能量的總爆發!
  端木蕻良的《大地的海》和《渾河的急流》,都是謳歌普通群眾覺醒和反抗的作品。前者寫“窮哥們”面對敵人的淫威,拿起武器,奮起戰斗,消滅了日偽軍,組成一支游擊隊,匯入抗戰的滾滾洪流中。后者寫獵戶們負載著歷史的血跡和祖先的精魂,懲治民族敗類和階級敵人,揭竿而起,整個山巒林野遍響著:“我們的祖先是有志氣的,我們還是不降”的悲憤激越的怒吼聲。
  ……
  在這一系列作品中,對敵人的深刻揭露,對人民的熱情歌頌,顯示了生活本身的凄苦、慘烈和悲壯,也體現了作家們崇高憤慨的情懷,這主客觀的結合,使作品獲得了一種強力美的品格,使之成為“對于前驅者愛的大纛,也是對于摧殘者憎的豐碑。”[⑨]
   二
  活躍在東北作家群作品畫面上的人物,多是“東北人”。由于地理和歷史的原因,他們具有較強的開放意識和粗獷豪放的氣質。這種獨特的地理人文特點,又逢國難家仇交并而來,他們面對著異民族野蠻入侵,獸性殺戮,理所當然地進行著堅韌的掙扎,強悍的反抗。
  蕭紅注重在階級壓迫、民族壓迫的重重苦難中突出他的人物求生的堅韌、反抗的強烈。《生死場》中的老王婆,喪夫于前,女兒慘遭不幸于后,兒子被官府殺害,女兒又為打鬼子捐軀,老王婆從肉體到靈魂都承受著種種難以估量的不幸和磨難。但是她始終堅韌不拔,帶著傷痕累累的心靈,參加發起組織“鐮刀會”的活動,并繼而投身于抗日斗爭的行列中。如果說老王婆是作家精筆描繪的“這一個”,那么,把槍口對準心窩集體“盟誓”的寡婦們,則是蕭紅飽蘸著義憤和激情的筆墨,大筆勾勒出來的一個階級、一個民族的群體。無論是個人的堅韌頑強,還是階級、民族的巨大凝聚力,都是中華民族立于不敗之地的根基。它象東北的崇山峻嶺和茫茫雪原,有著無比的強悍和粗獷。
  蕭軍以行伍出身作家的獨特氣質和情懷,贊美那雄壯有力的義勇者,突出他們的不屈不撓,無所畏懼的反抗性格和出奇的堅毅。不但在那位“厚嘴唇”、跟光高遠、剛毅沉著的陳柱司令員身上,在那位長著鷹一樣眼睛,英武勇鷙的鐵鷹隊長身上寄托著作家的這種美學追求,甚至于在普通婦女李七嫂身上,蕭軍也努力發掘她深明大義,有膽識、有決斷的因素,突出她的剛烈、倔強的氣質,以她在難以忍受的災難中凜然站起,勇赴國難的雄姿,使一個弱女子顯現出陽剛之氣。二蕭作品中的這些人物,或男或女,或老或少,都是我們民族雄偉力量的體現。
  端木蕻良筆下的東北漢子,一般都具有大海般的深沉和強猛,具有野性的強力。《遙遠的風砂》中的胡子頭“煤黑子”,丑惡如鬼,性烈如火,殺人、強奸、搶掠,無所不為。但在緊要關頭,他又舍命掩護部隊突圍,建立了功勛,顯示出了深明大義和大智大勇。他有原始的丑和惡,也有原始的善和美。這種善和美,這種智勇,平時更多是潛藏著,被舊生活的種種陳跡所掩蓋著,甚至被扭曲著。一旦現實提供了必要的契機,這些主導因素,就閃閃發光地呈現出來。這位作家更致力于在普通人身上發掘潛在的反抗力量。艾老爹(《大地的海》)在忍耐中發出怒吼:“誰要再做工,就不算你爹揍的!”并帶頭加入反抗斗爭中。朱刀子(《朱刀子》)在生活磨難面前,“打落門牙往肚里咽”,忍受著超常的剝削和屈辱,但終于在沉默中爆發,他刀劈地主少爺,毅然參加義勇軍。“白鹿林子”的獵戶們(《瀉河的急流》)曾為交不齊獸皮而焦急,但最終在忍耐中奮起,把平時射向獸類的子彈,憤怒地射向民族敵人。……這種大海一樣的沉默、質樸,包含著烈火般的奔涌的偉力。這“沉默”不是屈從,而是力量的積聚;這“忍耐”不是仇恨的泯滅,而是仇恨的深藏,一經發泄,就劇烈而強猛,勢如破竹,不可遏止。
   三
  東北作家群的代表作品大都寫于亢奮狀態和激情之下,作家們無意于對自然風景進行細致描繪。不過,東北地區那白山黑水,林海雪原,大漠冷月的奇詭怪異,本身就具有蒼勁渾茫的氣勢;而那些闖關東的莽漢,尋人參的歷險者,奔馳于深山密林中的獵手,鋌而走險的胡子,都具有傳奇的色彩;那些義勇軍、革命軍以及被民族仇恨、階級壓迫所激起的農民的殊死斗爭,更使日月增輝,山河添彩。這一切,背景和人物兩相交輝。這些景物增強了主人公的力度,而這些人物又賦予自然風光以激憤的情感。
  在端木蕻良的筆下,土地是“大地的海”,“在晨風里顫抖著,一壟一壟地折成皺紋,波濤冉冉地洶涌著”。這“波濤”,這“海洋”,是東北大地所獨有的風姿,飽含著強烈的動態美和飛動迅猛的氣勢。
  蕭軍在《八月的鄉村》中,將廣袤的田野、巍峨的群山、茂密的白樺林,交付于黃昏和夜晚,形成一種神秘莫測的背景。在這背景上演出威武的壯劇:披星戴月,穿林海跨雪原的急行軍;戰歌激蕩,篝火熊熊的野外露營;刀光劍影,戰馬嘶鳴,血肉橫飛的拼殺,還有山川嗚咽,戰旗低垂,禮贊烈士的動人場面。人們英勇的戰斗,樂觀的情緒,深沉的憤怒,強烈的憎恨,都強烈地感染著帶有粗獷的“野味和生味”的大自然,使其具有了東北人民的雄強浩氣。同樣,端木蕻良的《遙遠的風砂》中的環境氛圍;駱賓基的《鄉親—康天剛》的活動場景,都可以看作是活動于其間的人物性格的外化。前者以浩瀚、尖厲的風砂為主體,蒼涼的雄渾;后者借陡峭的高山,茂密的森林,無際的白雪為依托,雄偉壯闊。兩者都給人一種凝重奇險的審美愉悅。
   四
  許多有特色的文學家都很注重民風習俗的描寫,透過它可以更清晰地反映社會百相,深入地揭示文化內涵,并充分地體現出作家的審美個性。
  沈從文以描寫湘西特有的民風,顯示其對人性美的追求;廢名再現華中楚地的古風習俗,反映出他對古樸鄉野情趣的愛好,不露聲色地引導人們歸依自然。
  東北作家群的作家們,與沈從文、廢名不同,他們通過豐富多彩的民風習俗的描寫,表現不同階級和階層在時代狂風暴雨中的人生取向。他們以突出民風習俗中的神秘、激越、雄強來實現對陽剛美的追求。
  “跳神”是東北解放前廣泛流行一種習俗。但在不同的作品中,這同一習俗卻包含著不同的意蘊:在端木蕻良的《科爾沁旗草原》中,丁家借“跳大神”為其吞并他人的財產制造輿論。跳神者和敬神者,都沒有真意,在皇皇然的鼓聲中,在狂舞亂扭中裝神扮鬼,呼天喚地,內心中隱藏著地主階級的詭秘、狡詐、貪婪和殘忍。蕭紅的《呼蘭河傳》中也有“跳大神”的描寫。相比之下,它或許倒有些“誠意”。那是為胡家不合“規矩”的小團圓媳婦跳神驅鬼,“非常熱鬧,傳為一時之盛”。一邊是大神發瘋似的擊鼓狂舞,一邊是小團圓媳婦被剝光衣服,抬進裝滿熱水的大缸中。鼓聲和慘叫聲混雜在一起,人在慘叫聲中死去,極其@①人。主事人和圍觀者一律虔誠地相信,這是“為他好”,毫無害人之心。而“神”卻在人們的混沌麻木中悄然溜走,留下不可解說的神秘。正因為人們對此這樣有“誠意”,如此“虔誠”,才更使得這野蠻殘忍的中世紀的風習,把生活在文明世界的人們震驚得目瞪口呆!
  向灶王爺祈求保佑,也是我國北方的普遍習俗。在《曠野的呼喚》中,陳姑媽因兒子失蹤而流著眼淚給灶王爺叩頭、燒香求助。而“灶王爺靜靜地坐在香的后面,蛛絲混著油煙掛在他的臉上”,在這滑稽、陰森的氣氛中,又顯得極其陰冷。尤其是因為燒的是隔年的陳香,因潮濕而熄滅了,這更使他內心產生了莫名的恐懼,增加了莫測吉兇的沉重感。
  茅盾在將呼蘭河城跳大神治病,放河燈送冤魂,搭臺唱戲還愿,到娘娘廟求子求孫等風習寫得有聲有色、凄婉動人之后,特別指出它“呈現出粗線條的大紅大綠的帶有原始性的色彩。”[⑩]
  《大地的海》中寫艾老爹對“松濤”的恐懼。《特別勛章》(羅烽)中對動物災異的忌諱,都是這種“大紅大綠的帶有原始性色彩”的習俗的另一種表現。前者寫艾老爹和兒子在戰斗中與隊伍失散,兩人來到神松嶺原始森林的窩棚后,聽到陣陣松濤,老人聯想起幾度“神濤”“嘯了”所帶來的災難,于是充滿了在劫難逃的恐懼和悲涼感。而兒子面對這陣陣松濤,卻感到“這么萬馬奔騰的,好象在叫我”,很有一種亢奮、激昂和勇赴困難的悲壯色彩。后者在故事演進的環境中,始終翻舞回翔著一只貓頭鷹,使全篇筆罩著一種帶命運感的陰森氣氛。而端木蕻良的《風陵渡》寫黃河船夫對“圖騰”的崇拜,虔誠他把它當作黃河生命的守護神,更是把原始信仰和民族大義結合起來,反映出民族處于災難之時,人們對一種超人的力量的真誠追求和期盼,大蒼茫和凄涼中寄寓著神圣和莊嚴。
  “盟誓”是我國社會中最常見的習俗。或許不同民族,不同地區的盟誓形式不一樣,但其用意則是一致的,即以此表示信約守誠。在諸多“盟誓”的描寫中,可能要數蕭紅的《生死場》中對東北人民集體盟誓,決心抗日的場面寫得最為雄壯激越:“山羊被抬進院心鋪好紅布的方桌上,桌前燒起兩只紅蠟燭,一只裝好子彈的匣槍擺在人們面前,每個人都跪下,胸口對著槍口‘盟誓’:‘若要心不誠,天殺我,槍殺我,槍子是有靈有圣有眼睛的啊!’”或許魯迅當年所稱贊的“越軌的筆致”就是指此吧!它確實顯出了東北女作家的剛烈性格和“越軌”的美學追求。這真是一幕雄偉悲壯的典禮,它充滿著“濃重不可分解的悲酸”,使蒼蒼藍天欲墜,這“用鋼戟向青天一揮似的筆觸,發著顫音,飄著光帶”,挾著時代的腥風酷雨,伴著國難家仇,敲擊著人們的心扉,考問著民族的靈魂。蕭紅自己對這已超出了一般民風習俗的描寫,而其中蘊蓄著強烈的為民族生存而戰的決心的筆墨極為珍愛。當年有人提出要選擇她的作品,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這段“盟誓”
  民風習俗是人們在多年生活斗爭中形成的獨特的心理寄托方式。它不僅具有民族性、區域性,而且也具有階級性和時代性。東北作家群作品中民風習俗的描寫,似乎更注重突出后兩種因素,民族和階級的苦難,時代的腥風酷雨的突出反映,成為他們共同追求的陽剛的“力之美”的內容之一。
  東北作家群共同的美學追求的形成,有著客觀的條件和主觀的原因。他們面對著相同的表現對象,內容的凄苦、慘烈、悲壯;人物的堅韌強悍、粗獷;塞外風光的蒼勁、奔放以及民風習俗的神秘、激越等等,都給讀者一種強力美的感受。他們有著相似的心靈撞擊,有著相近的心靈感受,亡國滅種的威脅,亡家亡國的災難,使他們“感情的沖動增強了一倍”,他們要用自己“文字的流”寫出故鄉人民“熱血的流”。[①①]因此,當他們屬筆為文時,雖然是不經意的,但卻共同趨向于“力之美”的追求。
  注釋:
  ①⑧魯迅:《〈生死場〉序言》。
  ②胡風:《生死場·讀后記》。
  ③許廣平:《回憶蕭紅》。
  ④王任叔:《巴人文藝論集》。
  ⑤楊義:《中國現代小說史》第三卷。
  ⑥端木蕻良:《〈憎恨·后記〉》。
  ⑦魯迅:《田軍作〈八月的鄉村〉序》。
  ⑨魯迅:《白莽作〈孩兒塔〉序》。
  ⑩茅盾:《呼蘭河傳·序》。
  ①①端木蕻良:《大地的海·后記》。
   作者單位:河南省鄭州市鄭州大學中文系
   責任編輯:全國權*
  字庫未存字注釋:
   @①原字疒內加參
  
  
  
延邊大學學報:社科版延吉70-74J3中國現代、當代文學研究杜顯志/薛傳芝19971997 作者:延邊大學學報:社科版延吉70-74J3中國現代、當代文學研究杜顯志/薛傳芝19971997

網載 2013-09-10 21:5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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