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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家西旺·安德森是研究“彩禮”(即新郎向未來新娘全家所支付的禮金)的專家。安德森對比了彩禮和嫁妝(即新娘的家庭在結婚時向新郎所支付的禮金)。雖然西方社會更熟悉嫁妝的概念,但在全世界范圍內,彩禮更加流行。有關資料顯示,彩禮存在于全世界2/3的社會中,而嫁妝只在不到4%的社會中存在。 為什么彩禮如此普遍?安德森認為,彩禮等于是為女性的生殖能力付費,至少在部分意義上是如此。在歷史上,新娘的價格一直跟童貞聯系在一起,年輕健康的處女要價最高,而已生育的女性往往不需要任何彩禮。 依據進化生物學的說法,彩禮經濟學是跟“最低親代投資”(minimumparentalinvestment)的生物學原則聯系在一起的。對于任何哺乳動物(包括人類),繁殖都意味著雌性動物懷胎數月,為胎兒供給大量能量,出生后還需要哺乳。相反,雄性動物就免于付出繁殖的高昂成本,對雄性動物的最低要求只是貢獻精子。 然而,男性并不是完全搭便車的。由于人類的嬰兒出生時尤為弱小,如果父親在身邊為嬰兒和母親提供資源,那么嬰兒的生存機會和未來成功的機會都會顯著增加。因此,當一個女人同意為一個男人懷孕、愿意為繁殖付出高昂的生物學成本之前,她和她的家庭常常會要求追求者證明自己提供資源的意愿和能力。對于男性來說,付出彩禮或是購買訂婚鉆戒,就像是交付定金一樣,是為長期相伴提供資源的承諾。 在一篇關于性經濟學的論文中,社會心理學家羅伊·鮑邁斯特和凱瑟琳·福斯提出,兩性在繁殖方面的生物學差異形成了這樣一種局面:男性愿意為性付錢,而女性則來定價--其形式可能是金錢、承諾或是其他資源。如果男性不愿做出長期的承諾,女性就會為自己的感情制定一次性的高價,就像皇帝俱樂部提供的三陪服務一樣。鮑邁斯特和福斯認為,男性有尋找最低價格的性的動機,而女性有獲得最高價格的動機。從這個角度來說,性對于女性來說是成本,而對于男性來說則是機會。 想想你在選擇結婚或是約會對象時關于智商的最低標準。例如,你對結婚對象的最低要求是什么?然后再想想,如果你只是在選擇性伙伴,那么你的標準是否會發生變化?例如,你在尋找一夜情時,對對方的最低要求又是什么? 當道格拉斯和他的同事詢問大學生對于各種關系的最低要求時,男性和女性對于約會對象的要求非常相似(至少要有正常的智商),兩性對于結婚對象的要求也趨同(要有中等偏上的智商)。但是對于性伙伴,尤其是一夜情,男性與女性的要求就產生了顯著分歧--女性只愿跟智商遠遠高出平均水平的男性上床。當男性不會一直陪在身邊時,女性為自己開的價就高得多,有時甚至一天要31000美元。但是,男性倒愿意跟那些智商低于平均水平的女性發生性關系。 美國男性對于性伙伴的要求之低,并不是他們所獨有的。戴維·施米特和來自6個大陸、118人的研究團隊發現,在他們考察的52個國家里,都存在著同樣的模式。但是,所有研究的依據只是人們寫在調查問卷上的情況,如果為男性和女性提供了真正的一夜情的機會,又會如何?他們的回答仍會如此不同嗎? 20世紀80年代有一項研究如今已成為經典,當時研究人員會直接走到異性大學生的面前說:“我注意你很久了,我覺得你非常迷人。”對于這樣赤裸裸的恭維,這位大學生可能會大吃一驚,還沒等他(她)回過神來,研究人員就接著問:“你愿意跟我上床嗎?” 對于這樣的邀請,你會作何反應?如果你是女性,那么你很可能會拒絕。事實上,100%的女性都拒絕了研究人員提出的“性請求”,這并不是因為這位男性研究人員的長相嚇人或是缺乏吸引力。如果他換一種方式,問她:“你愿意跟我約會嗎?”50%的女性都會同意。 但如果你是位男性,我敢打賭會是另一種結果。當陌生女性向他們提出一夜情的建議時,超過70%的男性同意了。事實上,與約會相比,男性更容易同意與女性上床。一些男性甚至會問:“我們一定要等到今晚嗎?”而那些表示拒絕的男性都會同時表示感謝和歉意,還會說:“噢,謝謝你的邀請,但是我剛剛訂婚了。” 10年之后,當艾滋病已為公眾所了解時,這些研究人員又進行了一次同樣的實驗。天啊,什么都沒有變:超過70%的男性還是會說“當然好”,但仍然沒有一位女性接受邀請,她們都會表示出反感,并且說些類似“神經病,快滾”之類的話。 兩性在對待一夜情的謹慎程度上的差別,與最低親代投資的基本生物學差異是一致的。一旦女性懷孕,她將付出高昂的生物學成本:她要懷胎九月,并在之后的許多年中養育孩子。相反,如果男人有了一夜情,他在生理上的投資只需多吃一塊牛排就補回來了。 摘自(《理性動物》,中信出版社)
鳳凰讀書 2015-08-23 08:3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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