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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世相(thefair)的第 432 篇文章



昨天開始了連續快讀100本書計劃。第一本書已經讀完,選了《離線_Offline》MOOK的002期《黑客》。至于為什么選它,主要是因為手邊正好有,還有別的原因,下面會解釋。


先簡單介紹一下這個計劃。一年一百本基本上是三天一本。一本書一天可以讀完,扣掉可能的意外時間足夠了。有一個觀點是,你看書總記不住,是因為你看得書不夠多。當你看得夠多,這些知識會互相激活和勾連,最終產生意義。所以,因為怕記不住而將一本書慢讀100遍,不如快速讀100本書。(慢讀書的結果往往是讀到一半就放棄了。)快讀是有技巧的,網上有很多諸如《90分鐘閱讀法》一樣的方法。


提醒一點。電子書不適合快讀,紙書無論是在往回翻閱上還是快速瀏覽上,速度都快得多。還有一個好處是,紙書可以通過拍照分享或者給自己買一個漂亮書簽的方法來激勵自己。我前幾天在“小確幸雜貨鋪”里淘了一個英國古董鴨頭黃銅書簽,對我來說這是一種很好的精神獎勵。你們也可以試試。



再補充幾點知識。

第一,看到過美國國家訓練實驗室的一個研究說,閱讀是學習效率最差的方法,一星期后知識的留存度大概只有10%。相反,向別人講述一個知識是記憶的最好辦法,最終留存度達到90%。這個數據大致說明,讀完書后跟別人分享對自己是有好處的。

第二,就在今天讀的這本《黑客》里提到一個新的研究觀點,存入記憶越容易,將記憶提取出來就越難,相反,存入記憶越難,將記憶提取出來就越容易。


也就是說,一個知識如果很容易聽懂并記住,過些日子多數就忘記了。但如果花了一番力氣才記下一個知識,那么它記得更久,更容易浮現在記憶里。書里舉的例子是,讀完一本書不會馬上做筆記,而是在晚上或者一天后再憑借記憶寫筆記,那么這筆記寫起來會更難,記得卻更牢。

今天的推送就是一個小實驗。第一,我向你們講述了知識;第二,我隔了差不多一天才將這些知識敲下來給你們看。總體上這是我在很自私地利用你們增強記憶力,你們不用對我表示感謝,但也不要找我要錢……


《黑客》讀書筆記

(部分黑客內容也來自史蒂芬·列維的《黑客》一書,這是一本寫于1980年代的長篇報道,讀這本書據說可以了解最早起的互聯網歷史并且對現在的事情有更好的理解。)

1,早期黑客與你現在的大部分生活有關,這就是為什么我對黑客(Hack,或Hacker,既是一種行動,又是一種人)有興趣。

追根溯源會發現,現代互聯網所有讓我們津津樂道、追捧不已的故事,幾乎都溯源到1960年代開始美國幾所大學里的那些邋遢、敏感的人和他們做的事。這些人就是最初的(也是真正的)黑客。他們拆開蓋在一切系統之上的蓋子,弄清楚運行原理,并且試圖改變和控制它。這種興趣伴隨著計算機的出現而出現,它們幾乎從最基礎的搭建和運算層面開始,并逐漸將這種興趣擴展到程序、互聯網架構等方面。

了解黑客的歷史,更多地意義上它是一種精神,專注、狂熱、興趣驅動、對原理窮追不舍并富有行動力。

2,黑客(Hack)這個詞最早出現在麻省理工學院 M.I.T. 的學生中,意思大概是做一件事不是為了實用目的,而是因為參與本身就能收獲精神樂趣。這個詞最初是令人驕傲的標榜,第一批踐行它的人是 M.I.T. 里的一個俱樂部的成員,這個俱樂部(令人意外)是“技術模型鐵路俱樂部”中的“信號和動力”小組。一群聰明、內向又不守規矩的年輕人,從為鐵路網絡設計整體控制和信號系統開始,想方設法地接觸當時他們難以接觸的計算機,并且用最粗陋的方法編程,它們不在乎意義和實用,在乎的是算法的漂亮和程序實現后的滿足感。比如,有一個項目是利用計算機程序演奏音樂,那時候演奏出來的音樂特別難聽,但,它是電腦演奏的音樂。


一個項目要被“黑客”,要符合的標準是創造性、有風格、有技術含量。

后來,這個群體包括很多人,精神領袖是《全球概覽》的主編布蘭德,他將計算機稱作未來最重要的工具,并且召集黑客們聚會。(順便說一句,凱文·凱利曾經是《全球概覽》的編輯。)有一個組織是“家釀計算機俱樂部”,它鼓勵互相分享裝備和技術。在這個俱樂部的活動上,喬布斯認識了沃茲尼亞克,并且一起展示了 APPLE I 電腦。后來,喬布斯(他編程能力一般,算不上什么優質黑客)組織了沃茲尼亞次分享技術的意愿,把這事變成了個買賣。而且,蘋果公司成為黑客精神的反面:它蓋上蓋子,拒絕打開。


插入一個信息點,沃茲尼亞次,蘋果電腦之父,那個《喬布斯傳》里形容的羞怯、善良、溫和的工程師,現在是一個熱衷于參加脫口秀、明星節目的活躍分子,出入名流場合,過比較浮夸的生活……人都是會變的。插入完畢。

在很多意義上,這個群體的確算不上討人喜歡……比如他們反復撬開各種鎖,主要原因是出于對鎖這個事物的憎惡。比如 M.I.T. 的一個 12 歲的小屁孩,經常坐在一群相對平庸的人身后看他們用計算機運算打孔卡片上的程序,然后不斷指出程序那里不對。然后他還總是對的。比如有一個家伙,追到了學校里的美女朋友并且結婚之后,他的老婆有幾次問他“你愿意幫我把箱子搬回家嗎”,他會簡單地回答“不”。幾次之后,老婆發火了,他解釋說,你問我“是否愿意”,我是不愿意的。如果你說的是“你幫我把箱子搬回家里嗎”?那就不一樣了。因為“是否愿意”這個表述的語義像一個程序語言,在他腦子里激發的是“不”這個回答。

其實他們真的挺可愛的,如果不是作為老公和同學的話。

這個群體形成的“黑客道德”包括很多,最典型的一條就是“所有信息都應該被分享”。大概就是因此人們后來把入侵個人電腦牟利和窺私、破壞、盜竊的人稱作“黑客”,這一現象讓早期的黑客們感到羞愧和難過。因為他們雖然也致力于使信息公開透明,但并不是為了破壞和偷竊,以及牟利。

他們的精神幾乎奠定了整個電腦和互聯網產業現在的動人之處。他們是太平洋上的蝴蝶,也許還不至于此,他們手里其實已經開始刮大風了。

比爾·蓋茨也是黑客圈子里的有名角色,但他很快就進入了商業世界,這是與黑客道德違背的。他當時激烈地寫了一封信,指責人們將他的程序copy和分發免費使用,質問為什么造電腦的人可以得到錢,做程序的人卻沒錢?當然,這封信除了換來少數人補寄的費用外,大多數收到的反饋是嘲笑和反駁。

這件事事實上也預示著黑客群體的一個矛盾。黑客們為樂趣做事,而不為錢做事,或者說他們也不擅長從事商業。比爾·蓋茨等少數早期黑客成為商業巨頭,但大多數黑客不屑于這么做,或者這樣做失敗了。

正是因為一群人不那么看重商業利益,才為將來的商業打開了巨大的空間。而現在人們事事是為了商業目的時,黑客們代表的創造力又消退了。這是個長久的矛盾,也是個迷人的矛盾。

黑客和商業的矛盾后來發生了變局,在《黑客》的作者列維看來,馬克·扎克伯格也符合“黑客”的準確定義,不過到這一代,黑客們不再將技術和商業對立起來,也不只是將技術作為商業的手段,而是“將商業作為技術的重要手段”。至于這是不是成立,我是不大確定。

最后,簡單講幾句黑客們在現代的后裔,或者說精神繼承人。就像當初缺少資源和知識、但有極強的行動力和興趣支撐的計算機黑客一樣,新時代的“黑客”們是那些在自己的閣樓上研究基因、生物和計算機聯合的人。他們在一個新時代做著前輩們做過的事情,并且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個時代的奠基者。其中很多事情讓人印象深刻,一個小姑娘,在閣樓里給微生物編程,讓他們模擬計算機的 0、1 運算。


這些事對圈內人來說其實已經挺司空見慣了,但我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這就是為什么很多人總覺得自己生活乏味的原因。——我們的羨慕和夢想有那么多,我們愿意犧牲的東西和付出的行動卻那么少。




世相

倡導有物質基礎的精神生活

文章兼顧見識與審美

也許長,但必定值得耐心閱讀

覆蓋千萬文藝生活家的自媒體組織“文藝連萌”發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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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相 2015-08-23 08:4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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