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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人們常來看我的上師蔣揚欽哲,只為了請求他在他們去世時給予引導。他在整個西藏,尤其是東部的康省(Kham),非常受人愛戴和尊敬,有人甚至旅行好幾個月,只求見他一面,在他們去世之前獲得他一次的加持。我所有的上師都以下面這句話為忠告,那正是你在臨終時所最需要的:「放下執著和嗔恨。保持你的清凈心。把你的心和佛的心結合為一。」
整個佛教對于臨終那一刻的態度,可以歸結成蓮花生大士在《中陰聞教得度》中所說的偈子:
現在臨終中陰已降臨在我身上,我將放棄一切攀緣、欲望和執著,毫不散亂地進入教法的清晰覺察中,
并把我的意識射入本覺的虛空中;
當我離開這個血肉和合的軀體時,
我將知道它是短暫的幻影。
在死亡的時候,有兩件事情最重要:我們在一生中做了哪些事,我們在當時處于什么心境。即使累積了很多惡業,但如果在死時確能改變心境,還是可以決定性地影響我們的未來,并轉化我們的業,因為死亡的那一刻是凈化業力非常強有力的時機。
死亡的那一刻
記住儲藏在我們凡夫心基礎地的一切習氣,隨即都可以受任何影響而活躍起來;少許的刺激就可以帶出我們本能的、習慣性的反應。在死亡的那一刻,尤其如此。GULU喇嘛如此說明:
在死亡的時候,長久以來所熟悉的態度通常都會先表達出來,并導引再生的方向。同理,因為害怕自我將不存在,所以人們就對自我產生強烈的執著。這種執著形成兩世之間中陰身的緣,對于身體的喜愛,反過來變成建立中陰身的原因。
因此,去世的心境很重要。即使我們曾經造惡業,如果死亡時是處于善的心境,將可改善我們的下一世;即使我們曾經善用生命,如果死亡時心境慌亂痛苦,就會產生不好的影響。這表示:死亡前的最后念頭和情緒,對于我們的立即未來,會產生極端強有力的決定性影響。正如瘋子的心被幻想整個占住,幻想會一再地回來;在死亡的那一刻,心是完全不設防的,暴露于當時主宰我們的任何念頭。最后一個念頭或情緒,會被極端放大,淹沒我們的整個認知。因此,上師們強調當我們去世時,四周環境的品質非常重要。對于親友,我們應該竭盡全力啟發正面的情緒和神圣的感覺,如愛、慈悲和恭敬,盡量幫助他們「放下攀緣、欲望和執著」。
放下執著:
一個人去世時最理想的方式是放下內外的一切,在那個關鍵時刻,心沒有什么欲望、攀緣和執著好牽掛。因此,在去世之前,必須盡力解脫我們對一切財物、朋友和親人的執著。我們無法帶走任何東西,所以可以事先計劃把擁有的一切當作禮物送走,或捐贈給慈善機構。
在西藏,上師們在意識離開肉體之前,都會指示他們將要把哪些東西供養給其他上師。有時候,有意在未來轉世的上師,會留下一堆東西給他的來世,事先他會清楚指示他要留下什么。我認為我們必須清楚交代如何分配遺產。這些愿望必須盡可能表達清楚。否則死后,如果你在受生中陰,看見你的親戚為了遺產而爭吵,或者把你的金錢做不當使用,這種情形將擾亂到你。因此,清楚地說明你要捐出多少錢做慈善用途,或各種修行目的,或送給你的一位親人。把每一件事都安排清楚,巨細靡遺,這樣你才可以放心,真正放下。
我曾經說過,當我們去世時,四周的氣氛要盡可能安詳,這是很重要的。因此,西藏上師說,悲傷的親友絕對不可以出現在臨終者的床邊,以防他們情緒激動而擾亂了臨終者死亡那一刻的平靜。臨終關懷的工作者曾經告訴我說,有些臨終者會要求在他們要過世時,親近的家人不要探視他們,就是因為怕會引起痛苦的感覺和強烈的執著。有時候,家人會很難理解這一點;他們也許會覺得不再被臨終者所愛了。然而,必須記住,親愛的人一出現,可能會在臨終者身上引起強烈的執著感,使他更難放下。
當我們就在所愛的人的床邊,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人間,強忍悲痛不哭出來,是件很困難的事。我奉勸每個人盡力和臨終者在死亡來臨前一起把執著和悲痛處理掉:一起哭出來,表達出你們的愛,說再見,但試著在死亡時刻真正來臨前,完成這個過程。可能的話,親友最好在臨終者斷氣的那一刻不要過度表露悲傷,因為臨終者的意識在那一瞬間特別脆弱。《中陰聞教得度》說:你在臨終者的床邊啜泣,也不必担心;這是沒辦法的事,你沒有理由感到懊惱和罪惡。
我的大姑媽阿妮貝露(AniPelu)修行很有成就。她親近過當時的幾位傳奇性上師,尤其是蔣揚欽哲,他寫了〈開示心要〉送給她。她的身體結實渾圓,十足像我們家的老板,有美麗高貴的臉,也有修行人瀟灑甚至是率直的性格。她是一位很能干的女人,直接掌管家里的事務。但就在她去世前一個月,她以最動人的方式,做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忙碌一輩子的她,突然安靜而自在地放下一切。她似乎一直都在禪定的狀態中,持續吟唱她從大圓滿傳承圣者龍清巴的著作中摘出的喜愛句子。她一向喜歡吃肉,但過世之前,卻一點也不碰肉。她是她的世界中的皇后,很少人會把她看成修行人(yogini)。她卻在臨終前,表現出她的本來面目,我永遠不會忘記她在那些日子里所散發出來的深度安詳。
阿妮貝露在許多方面都是我的保護天使;我想她因為沒有兒子,所以特別喜歡我。我的父親是蔣揚欽哲的秘書,異常地忙碌;我的母親也是忙于她的龐大家務,并不會想到阿妮貝露從不忘記的事。阿妮貝露常問我的上師:「這個小孩長大后,會發生什么事呢?他會過得好嗎?他會有障礙嗎?」有時候他會回答,說些如果她不在那里煩他就不會說的事。
阿妮貝露在她生命的終點,表現出非常的莊嚴寧靜,修行也很穩定,但即使像她這么有修行的人,臨終時還是叫我不要出現,唯恐她對我的愛引起她瞬間的執著。這顯示她如何認真實踐她所敬愛的上師蔣揚欽哲的〈開示心要〉:「在死亡的那一刻,放下一切執著和嗔恨的念頭。」
進入清明的覺察:
她的妹妹阿妮麗露(AniRilu)也是修行一輩子,親近同樣的偉大上師。她有一本厚厚的禱詞,整天誦念和修行。她常常打瞌睡,醒來后又接著修剛才中斷的地方。整天整夜她都做相同的事,因此她的睡眠總是斷斷續續的,常常是在晚上做早課,在早上做晚課。她的姐姐貝露是遠比她果斷而次序井然的人,在她晚年時,無法忍受妹妹這種無止境的日夜顛倒。對她說:「為什么你不在早上做早課,在晚上做晚課,像其他人一樣,把燈熄掉上床睡覺呢?」阿妮麗露就喃喃而言:「是……是。」但還是依然故我。
當時我是站在阿妮貝露這一邊的,但現在我卻看到了阿妮麗露的智慧。她整個人投入修行之中,她的生命變成持續不斷的禱詞長流。事實上,我認為她的修行已經強到連做夢也在誦念,任何人修持到這種程度,將有很好的機會在中陰身里解脫。
阿妮麗露的去世,跟她在世時同樣安詳寧靜。她已經病了一陣子,一個冬天的早晨,大約九點左右,我的師母感覺到麗露很快就要過世。雖然當時她已經不能說話了,但仍然保持清醒。有人受命立即跑去請來住在附近的出色上師杜竹千仁波切(DodrupchenRinpoche),為她做最后的指導和修頗瓦法
在我們家里有一位老人名叫阿貝多杰(A-peDorje),一九八九年去世,享年八十五歲。他在我們家為五代人工作,他有祖父般的智慧和常識、非比尋常的道德力量和好心腸、調解爭論的天賦;這些特色使得他成為我心目中西藏一切善事的象征:一位粗壯、世俗、平凡而自然遵守教法精神的人。我小時候,他教我很多,尤其是強調一定要對別人好,即使別人傷害你,也不可以懷恨。他有天生的秉賦,能以最簡單的方式傳達精神價值;他幾乎可以誘使你展現一切潛能。阿貝多杰是一位說故事的高手,他可以講述格薩爾王史詩中的神話故事和英勇傳奇,讓小時候的我深深著迷。不管他走到那里,都會帶來輕松的氣氛、喜悅和幽默,讓任何困難的情境變得不那么復雜。我記得,即使他接近八十歲時,他還那么輕快活潑,每天都還出去買東西,幾乎到他去世為止。
阿貝多杰通常是每天早晨九點左右出外采購。他聽說阿妮麗露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就來到她的房間。他有大聲說話、幾乎是喊叫的習慣。「阿妮麗露,」他大聲叫,她張開眼睛。「我親愛的女孩,」他以迷人的微笑熱情看著她:「現在是你表現真勇氣的時刻了,不要害怕,不要動搖。你的福報真大,能夠親近這么多的偉大上師,從他們那兒接受教法。不僅如此,你也有非常珍貴的機會修行。你還有什么好要求的呢?現在,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記住教法心要,尤其是上師們教給你的臨終開示。記在心中,不要散亂。」
「不必為我們操心,我們都很好。我現在就要去買東西了,也許當我回來時,就看不到你了。因此,我要向你說再見啦。」說完話,他露齒大笑。阿妮麗露神智還是清醒的,他說話的樣子讓她微笑著點頭接受。
阿貝多杰知道,當我們接近死亡時,必須要把我們的一切修行濃縮成一個「心要法門」。他對阿妮麗露所說的話,就是蓮花生大士臨終開示偈的第三行:「毫不散亂地進入教法的清晰覺察中。」
有些人已經認證了心性,并在修行中加以穩定,對他們來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安住在本覺的狀態中。如果你沒有那種穩定性,就要在你的內心深處記住教法的精華,尤其是最重要的臨終法要。牢記在心中,想到你的上師,當你死亡的那一刻,把你的心和他結合為一。
臨終開示:
最常用來突顯臨終中陰的影像,就是一位美麗的女演員坐在鏡子前面。她的最后演出即將開始,在走上舞臺之前,做最后一次的化妝和查看自己的模樣。同樣的情形,在死亡的那一刻,上師再度向我們介紹教法的主要真理--在心性的鏡子中--并向我們直接指出修行的心要。如果上師不在場,也必須有跟我們結善緣的道友在場提醒我們。
據說,這種教授的最佳時機是在外呼吸已經停止,而「內呼吸」尚未結束之前,雖然最安全的作法是在意識完全消失之前,分解過程尚在進行之中就要開始。如果在你死亡之前,沒有機會見到上師,你就需要事先接受這些開示,并熟悉它。
如果上師就在臨終者的床邊,在我們的傳統里,他就會依下述次序來做。首先,上師會宣布:「哦!覺悟家族的兒女,專心傾聽……」然后帶我們一步一步地走過分解的過程,他會以強烈的措辭,有力而清晰地強調開示的心要,讓我們在心中留下強烈的印象,并要求我們安住在心性中。如果我們做不到,而我們熟悉頗瓦法,他就會提醒我們修頗瓦法;否則,他就會替我們修頗瓦法。然后,上師會采取進一步的預防措施,說明死后中陰經驗的性質,并強調它們全都是我們自心的投影,以信心激勵我們要在此刻認證這一點:「哦!兒女,不管你看到什么,不管它有多么恐怖,認證它是你自己的投影,認證它是你自己心的光芒、自然光。」最后,上師將教導我們記住諸佛的凈土,生起恭敬心,祈禱往生佛土。上師將復誦教法三次,停留在本覺之中,把他的加持導向臨終的弟子。
臨終修習——
臨終有三個主要的修習:
·上策,安住在心性之中,或引發吾人修行的心要。
·中策,修轉換意識的頗瓦法。
·下策,依賴祈禱、恭敬心、發愿的力量,以及覺者的加持。
誠如我所說過的,大圓滿法的無上修行者,已經在他們還活著時完全證悟心性。因此,當他們去世時,只需要繼續安住在那個本覺的狀態中,因為他們已經證得了諸佛的智慧心。對他們來說,死亡是終極解脫的時刻——證悟的巔峰時刻,修行的極致。《中陰聞教得度》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提醒這種修行者;「哦!大師,現在地光明已經發出。認證它,安住在修習之中。」
那些已經完成大圓滿法修行的人,據說死時「就像新生的嬰兒」,對于死亡一點牽掛都沒有。他們不需要關心什么時候或在什么地方死亡,他們也不需要任何的教法、開示或提醒。
「利根的中等修行人」,死時「就像街上的乞丐」。沒有人注意他們,沒有什么事干擾他們。由于他們修行上的穩定功夫,他們絕對不受四周環境的影響。不管是在忙碌的醫院里,或是在慌亂吵雜的家中,他們都可以死得同樣自在。
我將永遠不會忘記我在西藏所認識的一位老瑜伽行者。他就像德國童話故事中穿花衣服的吹笛手,所有的小孩都會跟著他到處走。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會唱歌,吸引整個社區的人圍繞在四周,他就教他們修行和念誦觀音菩薩的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叭咪吽」(OmMANiPADMeHUm)。他有一個大咒輪,每當有人送東西給他時,他就把它縫在衣服里,最后當他走動時,看來就像大咒輪。我也記得,他有一只狗隨著他到處走。他把那只狗當人看待,和狗吃同一個缽里的東西,狗睡在他旁邊,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甚至經常對他說話。
沒有多少人真正理會他,有些人稱他「瘋行者」,但很多喇嘛卻對他評價相當高,要我們不可以輕視他。我的祖父和我的家人,都很尊敬他,常常把他請進佛堂,供養他茶和餅。西藏有一個風俗,不可以空手去拜訪人家,有一天,在飲茶當中,他停下來說:「哦!很抱歉,我幾乎忘記了……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他拿出我祖父剛才送給他的餅和哈達,當作禮物還送給我祖父。
通常他都是睡在戶外。有一天,就在佐欽寺的附近,他過世了:他的狗在他旁邊,正好是在街道中央的一堆垃圾里。沒有人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但許多人都親眼看到,在他的身體四周,出現耀眼的彩虹光環。
據說,中根器的中等修行人,死時就像野獸或獅子,死在雪山上,死在山洞或空谷里。他們可以完全照顧自己,喜歡到荒涼的地方,靜靜地去世,不受親友的干擾或照顧。
像這些有成就的修行人,上師都會提醒他們在瀕臨死亡時,應該修哪些法。這里有兩個來自大圓滿傳統的例子。第一個例子,修行人應該以「睡獅的姿勢」躺下來,然后把他們的覺察力集中在眼睛,凝視他前面的天空。保持不動心,安住在那種狀態中,讓他們的本覺與真性的本初空間融合。當死亡的地光明生起時,他們就很自然地流入地光明,證得覺悟。
但這種修法只有那些修行已經穩定心性的證悟者才做得到。對于那些還沒有達到這種圓滿境界的人來說,則需要比較正式的專注方法:觀想他們的意識是白色的字母「啊」,從中脈射出,經過他們的頂輪進入佛土。這就是轉換意識的頗瓦法,也是我的上師在左頓喇嘛去世時為他修的法。
成功做完這兩種修行之一的人,仍然會經歷肉體的死亡過程,但不會經過接下來的中陰境界。
頗瓦法:意識的轉換
現在臨終中陰已降臨在我身上,我將放棄一切攀緣、欲望和執著,毫不散亂地進入教法的清晰覺察中,并把我的意識射入本覺的虛空中;當我離開血肉和合的軀體時,我將知道它是短暫的幻影。
「把意識射入本覺的虛空中」,指的是頗瓦法,這是最常為臨終者修的法門,這個特別開示和臨終中陰有關。頗瓦法是幾世紀來幫助臨終者和為死亡而做準備的相應法和禪定法。它的原則是在死亡的那一刻,修行者要把他的意識射出,與佛的智慧心相結合,進入蓮花生大士所謂「本覺的虛空中」。這個法門可以由個人來修,也可以由具格上師或良好的修行者替他修。
頗瓦法有很多種,以適合不同個人根器、經驗和訓練。但是最普遍的頗瓦法,稱為「三認證的頗瓦法」:認證我們的中脈是道路;認識我們的意識是旅行者;認證佛土是目的地。
一般負有工作和家庭責任的西藏人,無法奉獻他們的一生在研究和修行上,但他們對于教法卻有堅強的信心和信賴。當他們的兒女長大后,他們也接近生命的終點——西方人稱為「退休」——就會常常去朝圣或拜見上師,專心修行;他們往往都會修頗瓦法,為死亡作準備。頗瓦法常常被稱為不必一生修禪定就能證得覺悟的方法。
在頗瓦法的修行中,啟請的中心是阿彌陀佛,即無量光佛。阿彌陀佛的信仰在中國、日本、西藏和喜馬拉雅山都非常普遍。他是蓮花部的本初佛,而蓮花部就是人類所屬的佛族;阿彌陀佛代表我們清凈的本性,象征欲望——人類最主要的情緒的轉化。深入一點來說,阿彌陀佛是我們無限、光明的心性。人死后,在地光明發出的那一刻,心的真性就會顯現出來,但并不是我們所有人都熟悉得可以認證它。佛陀教我們如何啟請光的象征——阿彌陀佛,是多么善巧方便和慈悲啊!
這里并不適合說明傳統頗瓦法修習的細節,因為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須由具格上師指導方能修頗瓦法。如果沒有適當的指導,千萬不要自己修。
在人死的時候,騎在「氣」上而需要一個孔離開肉體的意識,可以經由九孔之中的任何一孔離開。它所采取的途徑,完全決定了死者即將轉生到哪一道。如果它是由頂輪離開,他就會往生凈土,在那兒可漸漸修到覺悟。
我必須再強調一次,只有在能夠給予加持的具格上師指導下,才能夠修頗瓦法。要想修成頗瓦法,不需要太多的知識或深度的證悟,只需要恭敬心、慈悲心、專一的觀想,和深深的感覺阿彌陀佛示現。學生接受教法,然后修持,一直到成就的征象出現為止。這些征象包括頭頂發癢、頭痛、出現明澈的液體,頭頂周圍有發脹或柔軟的感覺,或甚至頭頂打開一個小洞,傳統上可以用一根草插入小洞里,以測驗或衡量修行的成功程度。
最近有一群定居在瑞士的西藏老年在家人,接受一位著名頗瓦法上師的訓練。他們的孩子都是在瑞士長大的,懷疑這個法門的效力。但他們都非常驚訝地發現,他們的父母在十天的頗瓦法修行之后,改變很大,也出現上面所說的某些成就征象。
有關頗瓦法對于身心的影響,日本科學家元山博博士(Dr.HiroshiMotoyama)已經完成研究。他發現,在修頗瓦法時,神經系統、代謝系統和經絡系統都會產生生理變化。其中一項發現是:氣在頗瓦法上師身上經絡流動的模式,很類似具有強大第六感能力的人。他也從腦電圖的測量中發現,修頗瓦法時的腦波,跟修其他禪定方法的瑜伽行者大為不同。這些發現顯示頗瓦法會刺激下視丘,并停止一般的意識活動,以便經驗到深度的禪定狀態。
有時候,透過頗瓦法的加持,一般人也可以有強大的視覺經驗。他們會瞥見佛土的安詳和光,也會看到阿彌陀佛,這些都是類似瀕死經驗的情形。同時,就像在瀕死經驗之中一般,頗瓦法修習成功也可以在面對死亡的時刻,產生信心和不畏懼。
我在前一章所說明的基本頗瓦法修習,對于活人和對于死亡的那一刻,都具有同等的治療效果,隨時都可以修,不會有什么危險。不過,傳統頗瓦法的修習,掌握時機最為重要。譬如,如果一個人在自然死亡之前,確實把意識轉換,那就等于自殺。重點是修頗瓦法的時機,應該是在外呼吸已經停止,內呼吸還在進行的時候;但最安全的作法是在分解過程(詳見下章)之中就開始修頗瓦法,然后重復修幾次
因此,當一位已經修成傳統頗瓦法的上師在為臨終者修法時,他會觀想臨終者的意識,然后導引意識從頂輪射出,這時候最重要的是時機要對,不可以太早不過,修行很有成就的老僧,具有死亡過程的知識,可以查核各細節,如脈、氣的流動和身體的熱氣,以確知修頗瓦法時機已經來到。如果要請上師替臨終者轉換意識,就必須盡早通知,因為即使是隔一段距離,頗瓦法也可以發生功效。
許多修習頗瓦法的障礙也許會出現。因為任何不好的心態,或甚至是對財物生起最微細的渴望,都將是死亡來臨時修頗瓦法的障礙,所以你必須試著不要讓任何最微小的惡念或欲望所主宰。在西藏,人們相信如果在臨終者的房間還有任何由動物的皮或毛所做成的東西時,頗瓦法就很難修成功。最后,因為煙——或任何一種藥——具有阻塞中脈的效果,也會使頗瓦法更難修。
「即使是個大壞蛋」,如果有一位已經證悟和法力強大的上師,能夠將他臨終時的意識轉換進入佛土,他也是可以獲得解脫的。即使是臨終者沒有功德和修行,而上師也無法完全成功地為他轉換意識時,上師仍然能夠改變臨終者的未來,頗瓦法能夠幫助他轉生善道。不過,成功的頗瓦法,需要有完美的條件。頗瓦法能夠幫助惡業極重的人,但條件必須是他和上師之間具有親密和清凈的緣,對于教法有信心,以及誠心請求凈化。
在西藏,所謂的理想環境,是由家人請來許多喇嘛,反復修頗瓦法,一直到瑞相出現為止。他們也許要連續修上好幾個小時,好幾百遍或甚至一整天。有些臨終者也許只要一、二次頗瓦法就可以出現瑞相,其他人可能修一整天都不夠。不用說,這種情形與臨終者的業關系甚大。
在西藏,有些修行人即使不以修行出名,卻也有特殊力量可以幫助臨終者修頗瓦法,很快就出現瑞相。由修行人幫臨終者修頗瓦法所產生的瑞相包括:一撮頭發從頂輪附近掉落,看到一股熱氣從頂輪生起。在有些極罕見的例子里,上師或修行的法力非常大,當他們在念頗瓦真言時,房間里的每一個人都會暈過去,或者當死者的意識被強力推出時,會有一片頭蓋骨沖天飛去。
死時祈禱的功德:
所有的宗教傳統都認為,死在祈禱聲中,其力量是很大的。因此,我希望你們在去世時,都能夠誠心啟請一切諸佛和你的上師。祈禱透過懺悔,凈除生生世世的所有惡業,讓你清醒安詳地去世,轉生善道,終得解脫。
一心專注的發愿,你要往生凈土,或再生為人,是為了要保護、滋養和幫助別人而發愿。在心中帶著如此的愛心和慈悲去世,在西藏傳統里,被認為是另一種形式的頗瓦法,可以保證你至少獲得另一個寶貴的人身。
死亡前在心流里創造最好的印象,這一點是很重要的。達到這個目標最簡單有效的法門就是上師相應法(GuruYoga),臨終者將他的心和上師、佛或任何覺者的智慧心結合在一起。即使你在這一個時刻觀想不出你的上師,至少也要試著記起他,想象他就在你的心中,而后死在恭敬的狀態中。當你的意識在死后重新喚醒時,上師的示現將與你一起喚醒,你將獲得解脫。如果你去世時能記得住上師,那么他的加持將是無量無邊的:即使在法性中陰中出現聲音、光和顏色,都可能變成上師的加持和他的智慧心的光芒出現。
如果上師出現在臨終者的床邊,他就可以讓臨終者的心流留下他的影子。上師為了岔開臨終者被其他事情所分心,也許會說些嚇人和重要的話。他也許會大聲喊:「記住我!」上師將以任何必要的方式吸引臨終者的注意,制造不可磨滅的印象,以便在中陰狀態中重新出現。有一位著名上師的母親即將過世,陷入昏迷之中,頂果欽哲仁波切正好在她的床邊,做了非常特殊的事。他打她的腿。如果她在進入死亡時沒有忘記頂果欽哲仁波切,她必然可以得到加持。
在我們的傳統里,一般修行人也會向他們所禮敬及有緣的佛祈禱。如果是蓮花生大士,他們就會祈禱往生他的凈土——位于銅色山山頂的蓮花光宮;如果他們是禮敬阿彌陀佛,就會祈禱往生他的極樂凈土。
臨終的氣氛:
我們要怎么做,才能夠對臨終的一般修行者最有利呢?我們大家都需要愛和關懷,也需要情感和實際的支持,但對修行人而言,精神幫助的氣氛、強度和幅度更有特別的意義。如果他們的上師能夠和他們在一起,那就是理想的事,也是大福報;如果辦不到的話,他們的同修道友也可以提供很大的幫助,提醒他們最有感受的教法和法門的精要。臨終的修行人很需要精神的啟發,以及它所自然產生的信賴、信仰和恭敬。上師和同修道友持續的關懷和愛,教法的鼓勵,以及他們自己的修行力量,可以共同創造和維系這種啟發,在臨終者生命的最后幾個星期和幾天中,它幾乎是和呼吸一般的寶貴。
一位我很喜歡的學生,正在癌癥末期,她問我在她更接近死亡時,尤其是當她沒有力氣專心修持任何正式的法門時,如何修才好。
「記住你的福報有多大啊!」我告訴她:「遇見這么多的上師,受過這么多的教法,也有修行的時間和因緣。我向你保證,這一切的好處永遠不會離開你:你因此所做的善業,將會跟你在一起,幫助你。即使只聽過一次教法,或遇見一位像頂果欽哲仁波切的上師,并且和他有這么深的因緣,這本身就是解脫。千萬不要忘記這一點,也千萬不要忘記許多人與你的狀況相同,卻沒有你的殊勝因緣。
「如果到時候你真的不能精進修法,唯一你應該做的要事是放松,安住在『見』的信心和心性里,越深越好。你的身體和你的大腦是否還在運作,這一點并不重要:你的心性永遠在那兒,像天空一般,燦爛的、快樂的、無限的和永恒不變的……確信不疑地了解這一點,讓那種認知給你力量,不管你的一切痛苦有多大,安心地向它們說再見:『現在請離開吧!讓我一個人靜下來。』如果有什么事情惱怒你或讓你覺得不舒服,不要浪費時間想要去改變它;持續回到『見』上。
「信賴你的心性,深深信賴它,完全放松。現在你不必再學習、獲得或了解新的東西,只要讓你學過的在心中開花,越來越開放。
「依賴最能啟發你的那一種法門。如果你無法觀想或修持某一種正式的法門,就請記住敦珠仁波切常說的話:『感覺有佛或上師示現,遠比觀想得出細節重要。』現在是感覺的時候了,盡你的能力去強烈感覺,感覺你的上師、蓮花生大士、一切諸佛都示現在你的整個生命之中。不管你的身體發生什么事,記住你的心是永遠不生病或殘廢的。
「你喜歡頂果欽哲仁波切:感覺他的示現,誠心請求他幫助和凈化。把你整個人放在他的手上:你的心、你的身和你的靈魂。全然的信賴,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一種力量。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班(Ben)的美麗故事嗎?班是一個單純的人,具有堅定的信心,他來自西藏東南部的康波省(Kongpo)。聽過很多關于卓屋(Jowo)仁波切的故事,卓屋仁波切是一尊雕像,這尊雕像是根據世尊十二歲時的樣貌雕成的,供奉在西藏的中央寺院里。據說這是在佛陀還活著時就已經雕好的像,是全西藏最神圣的像。班搞不清楚它到底是佛或人,于是決定前往朝拜卓屋仁波切,看看大家的傳說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就穿上靴子,走了好幾個星期,終于抵達西藏中部的拉薩。
「當他抵達時,肚子已經餓了,一進入寺院,就看到大佛像,佛像前有排酥油燈和供品糕餅。他立刻認為這些餅是給卓屋仁波切吃的。『這些餅,』他對自己說:『一定是要浸酥油的,而燈點著,就是為了避免酥油凝固。我最好效法卓屋仁波切那么做。』因此,他就把一塊餅浸入酥油里,吃著,仰望佛像,佛像似乎正在仁慈地對他微笑。
「你是多么好的喇嘛啊!』他說:『狗跑進來,偷吃人們供養你的食物,你只是微笑罷了。風把燈吹熄,你仍然繼續微笑。……不管如何,我就要去繞寺祈福以表達我的敬意。請你幫我看著靴子直到我回來好嗎?』于是他就脫掉又臟又舊的靴子,放在佛龕上的佛像前面,離開了。
「當班在繞著大佛寺時,佛寺管理人回來了,很生氣地發現有人把供品吃了,還留下一雙臟靴子在佛龕上。他暴跳如雷,憤怒地抓起靴子就往外丟,卻聽到佛像發出聲音:『不要丟!把靴子放回來。我正在替康波的班看管呢。』
「當班回來拿他的靴子時,抬頭看著佛像的臉,仍然是靜靜地微笑看他。『你實在是我所說的好喇嘛。明年為什么不到我們那邊去呢?我將烤一頭豬,釀些啤酒……』卓屋仁波切再度開口,答應要來看班。
「班回到康波的家,把一切經過都告訴他的太太,要她注意卓屋仁波切,因為他不知道到底什么時候卓屋仁波切會來。一年過去了,有一天他的太太匆匆從外面跑回來,告訴班,她剛剛看到河面上有某個太陽一般閃閃發光的東西。班要太太燒開水準備茶,自己跑到河邊去。班看到卓屋仁波切在水里發光,當下認為他就要淹沒了。班立刻跳到水中,抓住卓屋仁波切,把他帶出來。
「他們一路聊天,往班家走,遇見一塊大巖石。卓屋仁波切說:『嗯,我恐怕不能進入貴府了。』說完,他就化入巖石之中。一直到今天,康波還有兩處著名的朝圣地:一處是巖石卓屋,巖石表面可以看到佛的形像;另一處是河流卓屋,河中可以看到佛的形狀。人們說,這兩個圣地的加持力和治療效能,和拉薩的卓屋仁波切一模一樣。這都是由于班的堅強信心和單純信賴所致。
「我要你擁有像班的單純信賴。讓你的心充滿對蓮花生大士和頂果欽哲仁波切的恭敬,覺得你就在他的示現之中,讓你四周的虛空都是他。然后啟請他,在你的心中分分秒秒,都與他共同度過。把你的心和他結合在一起,從你的內心深處,用自己的話這么說:『你看我多么無助啊!我再也不能精進修行了。現在我必須完全倚賴你。我完全信賴你。請照顧我。請將我和你結合在一起。』然后修上師相應法,非常專注地想象光芒從上師身上流出來,凈化你,凈除了你的一切業障、疾病,治好你;你的身體溶入光;最后,以完全的信心,把你的心和他的智慧心結合在一起。
「當你修法的時候,如果覺得并不是很順,不必担心;你只要信賴和在心中感覺就可以。現在,一切都靠啟發,因為唯有如此才能放松你的焦慮,消解你的緊張。因此,在你面前擺一張頂果欽哲仁波切或蓮花生大士的照片。當你開始修法時,溫和地把注意力放在照片上,然后在它的光芒中放松,想象外面陽光普照,你可以脫去身上的一切衣服,沉浸在溫暖的陽光中:溜出你的一切心理障礙,放松地安住在上師加持的光芒中,而且要確實感覺它。深深地放下一切。
「一切都不要担心。即使你發現注意力散失了,也沒有什么『東西』你非抓住不可。放下一切,在加持的覺察中順其自然。不要讓『這是本覺嗎?是不是?』之類的小問題擾亂你。你只需要讓自己變得越來越自然。記住,你的本覺永遠在那兒,永遠在你的心性中。記住頂果欽哲仁波切的話:『如果你的心堅定不移,你就是在本覺的狀態中。』因此,你既然接受了教法,接受心性的傳授,就要毫不遲疑地安住在本覺之中。
「你的福報真大,有這些善知識在你身邊。鼓勵他們在你四周創造修法的環境,并繼續修法一直到你去世之后。請他們為你讀一首你喜歡的詩、你上師的開示,或具有啟發性的教法。請他們為你放頂果欽哲仁波切的錄音帶、修法的唱誦,或優美的音樂。我所祈禱的是,你醒著的每一個時刻,都能在活潑、光明,充滿啟示的氣氛中,與法門的加持結合在一起。
「當音樂或開示的錄音帶繼續放著,你可以跟著聲音,隨它而去,睡在其中,醒在其中,吃在其中,打盹在其中,……讓修行的氣氛整個彌漫著你生命的最后部分,就好象我的姑媽阿妮麗露一般。除了修法之外,其他都不要做,使你在夢中仍然繼續修法。也像她一樣,讓修法成為你心中最后、最強的記憶和影響,取代你心流中的一生平常習氣。
「當你覺得已經接近生命終點時,每一個呼吸和心跳都只想著頂果欽哲仁波切。記住,你死時的那個念頭,就是你在死后中陰重新醒來時,會強而有力回來的念頭。」
離開身體——
現在臨終中陰已降臨在我身上,
我將放棄一切攀緣、欲望和執著,
毫不散亂地進入教法的清晰覺察中,
并把我的意識射入本覺的虛空中;
當我離開血肉和合的軀體時,
我將知道它是短暫的幻影。
現在,毫無疑問的,我們的身體是整個宇宙的中心。我們不假思索地把它和自我聯想在一起,這種輕率和虛假的聯想,持續加強我們的無明,誤以為它們是實在、不可分離的存在。因為我們的身體似乎如此真實地存在,我們的「我」似乎存在,「你」也似乎存在,我們一直向外投射的整個二元世界似乎也是堅固實在的。但當我們去世時,這整個因緣和合的結構體,就戲劇性地崩壞成碎片。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當時發生的情況就是:在最細微層次的意識,雖然沒有身體,但仍然存在,也將經歷一系列的所謂「中陰」境界。教法告訴我們,正因為在中陰境界時不再有身體,所以終極而言,我們死后根本沒有理由害怕有什么恐怖的經驗會發生在我們身上。畢竟,「無身」怎么可能受到任何傷害呢?不過,問題是在中陰境界中,大多數人仍然繼續執著一個虛假的自我,執著它有一個實體;這種幻覺是生命一切痛苦的根源,如果死后還繼續存在,就會招惹更多的痛苦,尤其在「受生中陰」的階段
你可以發現,重要的是在活著的時候要了解,我們的身體,它有形有狀,那么明顯,但實際上也只是幻影而已。證悟這一點的最有效方法,就是在禪修之后,學習如何「變成夢幻之子」:不要再像過去的習氣一樣,老是把我們對于自己和周遭世界的認知固體化;并且要繼續保持「夢幻之子」,如同我們在禪修中一般,把一切現象直接看成夢幻泡影。把身體的幻影性質加深悟解,就是可以幫助我們放下的最深刻、最有啟發性的方法。
在這種認識的啟示和準備之下,當我們在死亡后面對身體確實是幻影的事實時,就可以毫不恐懼地承認它的虛幻性質,就可以寧靜地解脫我們對它的一切執著,就可以自愿地,甚至是愉快地放下它,知道它現在應有本來面目。事實上,你可以說,我們將能夠真正而完整地,在死亡的時刻安心地死,因而達到最終解脫。
因此,把死亡的那一刻想成心靈的陌生邊界區,一個無人的荒地,在它的一邊,如果我們不了解身體的虛幻性質,當我們失去它時,就會遭受巨大的情緒創傷;在另一邊,卻呈現出無限自由的可能性,而這種自由正是因為我們失掉了身體。
當我們終于從界定和主宰自己的身體中獲得解脫時,一生的業相就整個結束,但未來可能會產生的業卻還沒有開始結晶。因此,死亡時會出現一個充滿各種可能性的「缺口」(gap)或空間;在這一個孕育強大力量的時刻,最重要的,或唯一重要的,就是我們的心境。剝掉了肉體,心赤裸裸地呈現,毫無隱藏地透露它亙古以來的本色:我們實相的建筑師。
因此,在死亡的那一刻,如果我們對于心性已經有穩定的證悟,一瞬間我們就可以凈化一切業障。如果我們能夠繼續維持那個穩定的認證,就可以進入心性的本初清凈狀態中,證得解脫,把我們的業障整個清除。蓮花生大士如此說明:
也許你會懷疑,在中陰階段,為什么僅藉著一瞬間認證心性,就可以證得如如不動?答案是:目前我們的心,被包在「業氣」的網子里面。而「業氣」卻又被包在肉體的網子里面。結果是我們不得解脫或自由。
可是,一旦我們的身體分開成心和物兩部分,在心還沒被未來的肉體網子再度包圍之前,有一個間隙。這時候的心有奇特的展現,沒有堅固的、物質的支持。在它沒有物質基礎的這段期間,我們不受肉體的束縛——我們也可以認證心性。
這種只靠認證心性就證得如如不動的力量,就好象是火炬能在一瞬間除掉多生多劫的黑暗。因此,我們如果能在中陰階段認證心性,如同現在上師教我們認識一般,毫無疑問的,我們將可以證得覺悟。這就是為什么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藉修行熟悉心性的原因。
索甲仁波切 2013-08-23 13:5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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