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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渡北歸:離別(第三章短兵相接)注釋(1)
[1]桑兵《晚清民國的國學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出版。
[2]《近代之世界學者——陳垣》,張榮芳著,廣東人民出版社2005年出版。
[3、4、5、6、7]《胡適日記全編》,第七冊,曹伯言整理,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年出版。
[8]臺北《自由中國》,第2卷3期,1950年2月。
[9]劉乃崇《不辜負陳援庵老師的教誨》,載《紀念陳垣校長誕生110周年學術論文集》,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0年出版。
[10]劉乃和《陳垣的一生》,載《名人傳記》1994年第4期。
[11、12、13]《馮友蘭自述》,馮友蘭著,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年出版。
[14]胡適《我的兒子》,載《每周評論》,第三十三號,1919年8月3日。
[15]此為《中國青年》1951年1月第56期轉載胡思杜文章時所說,此文與《大公報》文稍有差異。
[16]《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第六冊,胡頌平編著,臺北,遠流出版公司1991年版。胡適此文實發表于ForeignAffairs(《外交事務》)7月號。
[18]《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稿》,第六冊,胡頌平編,臺北,遠流出版公司1991年出版。關于胡思杜在美國期間的情形,外界知之甚少,只有如傅斯年等幾個胡適的好友知道內情,有人謂是被美國當局強行驅逐出境的。如羅爾綱說:“1948年4月,我從家鄉來南京醫病,胡適也在南京。我到南京第二天清晨,王崇武同志就走來關照我:‘你見胡先生,千萬莫要提到胡思杜。胡思杜在美國讀書,美國要驅逐他,胡先生十分惱火。’我問王崇武美國為什么要驅逐胡思杜,王崇武說不知道,他是同學來信關照他的。我見了胡適是問到胡思杜的。胡適說:‘思杜在美國學文學,還未學成,現因沒有錢,便回國了。’胡適是心里難過不愿說的。”又說:“看來北大同學所傳的信息比傅斯年所謂‘由在美朋友送其回國’可信得多。”(羅爾綱《胡思杜》,載《師門五年記·胡適瑣記》,羅爾綱著,北京,三聯書店1998年出版。)
羅爾綱所言雖沒有可靠材料證實,但通過后來胡適與秘書胡頌平的談話,可知這個說法并非空穴來風。1961年5月14日,胡適在晚飯時突然對胡頌平談到了胡思杜,說:“今天是母親節,我們慶祝每位做母親的人,喝了這杯酒。”接著,胡適想起“1946年坐船由美國回來的途中。那天是6月8(?)日,是美國的父親節,我想起我的第二個兒子思杜,我打一個電報給他。父親節,兒子沒有電報給我,倒由我打電報給他,他在印弟安那大學讀書的。誰知他這個學期根本沒有上課,他把我匯給他的錢全部跑馬跑光了,還欠了一身的債。結果為了兩張支票的事,險些兒被警察找去了,后來由我的一位朋友把他救出來。他的兩個衣袋里全是當票,一張是我給他的一架打字機的當票。這個兒子五尺七寸高,比我高一寸,比大兒子高兩寸,肩膀很闊,背也厚——孟真的肩膀很闊,所以孟真特別喜歡他。后來他回來了,我也沒有責備他”。(《胡適之先生晚年談話錄》,胡頌平編著,臺北,聯經出版公司1984年出版。)
[19]抗戰勝利,南開復校,張伯苓繼續留在重慶和南京。1948年6月,張伯苓曾出任國民黨政府考試院長,翌年辭職。1949年11月底重慶易手前幾天,蔣介石父子接連三次勸張去臺灣或美國,張以“衰老多病,不利遠道飛航”表示謝絕(趙光宸《張伯苓年譜》)。據說此舉與善于做統戰工作的南開校友周恩來有關。1950年5月,張伯苓夫婦搭乘飛機由重慶到北京,在周恩來安排下,暫住傅作義寓所,在京逗留近半年之久。之所以如此,是周恩來考慮到張伯苓即時返津,可能會遭到另類學生的攻擊。1950年9月中旬張伯苓終于回到天津,此時南開已被另類師生控制,對歸來的老校長情有敵意,許多另類學生認為張是“戰犯”,應按“戰犯”處決。只有一批南開故舊在情感上偷偷給予張一些慰藉和溫情。未久,南開校慶,已是75歲高齡的張伯苓打起精神前去參加,但南開中學不許他跨進大門,而南開大學也只允許他在校慶后的小型活動中坐后排不顯眼的位置。經此一擊,張伯苓變得沉默寡言,常常呆坐居室,以手擊頭,神情頹喪,再也沒有抗戰初起時“因此挫折而愈奮勵”的神勇之氣了。1951年2月23日,張伯苓于郁悶、孤獨中凄涼地告別了這個世界,終年76歲。
南渡北歸:離別(第三章短兵相接)注釋(2)
張氏去世不久,隨著思想改造運動展開,南開大學各院系便展開對張伯苓的批判,諸如“人格卑鄙”、“不學無術”、“興辦教育旨在升官發財,為蔣介石服務”等。1960年校方編印的《南開大學校史》對張伯苓全面否定。1979年南開大學六十年校慶,出了一個小紀念冊,竟無張伯苓名字。直到1986年南開大學出了一個簡介小冊子,才有張的名字與一張小照。其原因或如張的學生、著名物理學家吳大猷所言:“是張氏創辦南開及他的功績,即后人亦不能抑沒也。”(載臺北《中央日報》1987年4月6日)
[17]《胡適日記》影印本9月24日條,轉引《重尋胡適的歷程》,余英時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年出版。
[20]1960年6月2日胡適與胡頌平談話,載《胡適之先生晚年談話錄》,胡頌平編著,臺北,聯經出版公司1984年出版。
[21]1961年,胡適因病入臺灣大學醫院。12月10日,胡與前來照料的秘書胡頌平因其他的文章談到了當年贈陳光甫的詩。胡說:“那是1938年做的。那時中日戰爭發生一年多,我和陳光甫兩人在美國華盛頓替國家做了一些事(桐油借貸)。我有一張照片。光甫說:你在照片上寫幾個字紀念吧!我就寫了這四句詩。一直到了1947年在南京選舉‘總統’那年,陳孝威要我寫字,我因為這首詩只有24個字,就寫了給他。這是完全對抗戰發生而寫的。陳孝威回到香港,在《天文臺》上發表了。當時有人把這首作為過河卒子‘胡適賣身給蔣介石’的話,大大的攻擊我。這首詩變成我最出名的詩了。現在《征信新聞》,又誤把它作為1948年在北平出來后做的詩了!”(《胡適之先生晚年談話錄》,胡頌平編著,臺北,聯經出版公司1984年出版。)胡氏所說的“有人”,不能說單指郭沫若,但至少是包括郭氏在內的。
[22]范文瀾《看看胡適的“歷史的態度”和“科學的方法”》,載《歷史研究》,1955年第3期。
[23]李長之《胡適的思想面貌和國故整理》,載《胡適思想批判》,第一輯,北京,三聯書店1995年出版。
[24]《師門五年記·胡適瑣記》,羅爾綱著,北京,三聯書店1998年出版。
胡適對羅爾綱的栽培,可謂充滿了摯誠并付出了心血,但胡適從不以此沾沾自喜或居功自傲,正如他在《師門辱教記》序言中所說:“如果我有什么幫助他(羅)的地方,我不過隨時喚醒他特別注意:這種不茍且的習慣是需要自覺的監督的。偶然一點不留意,偶然松懈一點,就會出學習漏洞,就會鬧笑話。”胡氏的提醒,應該說不僅是對羅爾綱一人。“不茍且”三個字,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談何容易。幾年和十幾年后,學界那些“我的朋友”知識分子,在經過三番五次的“洗澡”后,幾乎全面倒伏,一個個走上了“茍且”之路。在這條路上所發生的不只是“漏洞”和“笑話”,更多的是一種無奈的嘆息與悲愴情懷,即便如羅爾綱這樣一個平生以“不茍且”自勵的學者,面對胡思杜的公開聲明和胡適的朋友、學生與親人紛紛與之劃分界線的新的大背景下,也產生了“茍且”的念頭并且“有所為”。可以說,羅爾綱當時的想法和做法是有違“不茍且”的師教的,而在過后的回憶文章中仍作如是言,頗有為自己開脫的意味。當然,在當時那樣的時代背景下,要做到“不茍且”是大不易的。這個“大不易”絕不遜色于胡適所說的“抗戰不易”。在那樣一個血雨腥風的年代,欲“茍且”尚且不易,何況“不茍且”乎?誠如史家唐德剛言:“個人的行為原只是滄海之一粟,在社會行為的整體中,只是隨波逐流,奚足臧否?”(《胡適自述》第86頁,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年出版。)
南渡北歸:離別(第三章短兵相接)注釋(3)
[25、26、27、28、29、30、31]《師門五年記》,羅爾綱著,北京,三聯書店1998年出版。
[32]《師門五年記》,羅爾綱著,北京,三聯書店1998年出版。據該書附1958年12月7日胡適寫的“后記”,說:“爾綱這本自傳是1945年修改了交給盧吉忱的。后來吉忱要我寫一篇短序,我的序是1948年8月才寫的。可能是我的序把這書的付印耽誤了。1948年8月以后,吉忱就沒有印這書的機會了。1952年我在臺北,問吉忱取得此書的修改稿本。1953年我去美國,就把這稿子帶了去。如今吉忱去世已好幾年了。爾綱和我兩人,成了‘隔世’的人已近10年了。這幾年里,朋友看見這稿子的,都勸我把他印出來。我今年回國,又把這稿子帶回來了。我現在自己出錢把這個小冊子印出來,不作賣品,只作贈送朋友之用。”
羅爾綱在該書所附的《關于〈師門五年記〉》中說道:“他(胡適)于1958年12月17日,在臺北過68歲生日,和北京大學成立60周年的校慶紀念日,在12月7日晨把《師門辱教記》書名改為《師門五年記》,寫了篇后記,親題了書名,趕著付印,以為十日后作對賀壽人的回禮之用。胡頌平《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稿》1958年,68歲12月譜記:……在這個聚餐會上致詞的,有梅貽琦、黃建中、陳大齊、朱家驊、王世杰、羅家倫等人。聚餐前全體校友向胡博士三鞠躬賀壽,會后同學會上向胡氏贈送織錦簽名祝壽冊。胡氏回贈校友每人一本《師門五年記》。”
又,據胡頌平《胡適之先生晚年談話錄》1962年2月24日記:“下午一時與出席院士共同午餐。……飯后回到住宅。……四點十分,先生起床了。……胡頌平……問:‘吳健雄是中國公學的同學,送她一本《中國公學校史》嗎?’先生說:‘好的,你送她一本。午飯時,我和他們談起《師門五年記》;他們從外國回來的四位院士。也送他們每人一本。”胡頌平提到的四位院士是吳大猷、吳健雄、袁家騮、劉大中。這天下午五時,胡適宴請院士酒會。致辭完畢,心臟病突發,倒地不起,當場去世。
[33、34]羅爾綱《兩個人生》,載《光明日報》,1955年5月4日。
[35]任繼愈《論胡適在禪宗史研究中的謬誤》,載《歷史研究》,1955年第3期。
[36]夏鼐所言即殷墟發掘早期著名的“殷墟漂沒說”,因李濟、董作賓等發掘人員當時缺乏對殷墟地層,也就是考古學上所說的層位學的充分認識,把發掘出土的宮殿舊址當成是洪水沖擊留下的痕跡,這個錯誤直到梁思永加盟之后,才有了正確的識別并改正過來。
[37]徐蘋芳《批判我的“白專道路”》,載《考古通訊》,1958年10期。
[37]王家楫《批判我的舊思想》,載《人民日報》1951年12月26日。
[38]周一良《批判胡適反動的歷史觀》,載《人民日報》1954年12月9日。
[39、40、41]《批判胡適主觀唯心論的歷史觀與方法論——北京大學歷史系教師座談會發言摘要》,載《光明日報》1955年1月6日。
[42]馮友蘭《哲學史與政治》,載《哲學研究》1955年1期。
[43]吳景超《我與胡適——從朋友到敵人》,載《光明日報》1955年2月8日。
岳南 2013-08-21 09: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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