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閨秀、“最后的才女”張充和與“張家四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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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閨秀、“最后的才女”張充和6月17日下午一時在美國去世,享年102歲。張充和1914年生于上海,祖籍合肥。她是民國時代著名的“張家四姐妹”之一,系蘇州教育家張武齡的四女。張充和在1949年隨夫君、美國漢學家傅漢思赴美,50多年來在哈佛、耶魯等20多所大學執教,傳授書法和昆曲,為弘揚中華傳統文化耕耘一生。她被譽為“民國最后一位才女”。





張家四姐妹合影,張元和(前右)、張允和(前左)、張兆和(后右)、張充和(后左)






中國近代史上的名門望族———合肥張家四姐妹深受傳統文化浸染,有著極高的文學和藝術修養,合肥四姐妹的美麗當時在蘇州樂益中學(四姊妹父親張武齡創辦)教書的葉圣陶曾這樣評價:“九如巷張家的四個才女,誰娶了她們都會幸福一輩子。”而娶了這四位才女的幸運兒分別是昆曲名家周傳玠、語言學家周有光、文學大師沈從文和德裔漢學家傅漢思。





張元和是四姊妹中的大姐,生在合肥,十歲遷居蘇州。喜好昆曲,幼年得到尤彩云的親授。張元和嫁昆曲名家顧傳玠。1965年,顧傳玠病逝,元和移居美國。





張允和,昆曲研究家,丈夫是中國語言文字學家周有光。




張兆和,中國現代女作家,沈從文的妻子,著有《湖畔》等小說傳世。




張充和在四姐妹中最幼,1914年在上海出生。充和工詩詞,能繪畫,通音律。在北京大學担任昆曲和書法教師時,嫁“老實、靠得住”的德裔美籍漢學家傅漢思。婚后在美國加州大學圖書館工作,后來到耶魯大學藝術系教書法。



△一九三零年代的張充和 徐虹繪



張充和,1914年生于上海,祖籍合肥,為淮軍主將、兩廣總督署直隸總督張樹聲的曾孫女,蘇州教育家張武齡的四女。在父親的影響下,四姐妹個個蘭心蕙質、才華橫溢,公數充和為最。弟弟們多是出自北大、清華的學者、藝術家。張充和在1949年隨夫君赴美后,50多年來,在哈佛、耶魯等20多所大學執教,傳授書法和昆曲,為弘揚中華傳統文化默默地耕耘了一生。


葉圣陶曾說:“九如巷張家的四個才女,誰娶了她們都會幸福一輩子。”這四個才貌雙全的女子便是張元和、張允和、張兆和、張充和。在蘇州園林中長大的閨秀經歷著從傳統到現代的歷史蛻變,詩情畫意的生活與錯綜復雜的命運不亞于宋氏三姐妹。大姐元和,喜愛文學,情系昆曲名家顧傳玠;二姐允和與語言學家周有光結為伉儷;三姐兆和因為作家沈從文的追求而名聲在外;四妹充和,工詩詞,擅書法,成為傅漢思的夫人。她們的絕代風華牽動著人們對那個時代的想象。


“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張充和一生低調,為人謙和,淡泊名利。她曾戲說,她對自己的作品就像隨地吐痰,無刻意留存。誰有興趣誰收藏,誰想發表誰發表,“一切隨緣”。出于敬重,大家都喚張充和為“張先生”。稍稍熟悉民國掌故的人都會知道,這是一個連綴著許多雅致、浪漫、歌哭故事的名字,在許多仰慕者聽來,更仿佛是一個從古畫綾緞上走下來的名字。她是已故耶魯東亞系名教授傅漢斯(HansH.Frankel)的夫人,當今世界碩果僅存的書法、昆曲、詩詞大家。自張愛玲、冰心相繼凋零、宋美齡隨之辭世以后,人們最常冠于她頭上的稱謂是——“民國最后一位才女”。因為大作家沈從文的夫人張兆和是她的親姐姐,她的名字常常會跟沈從文聯系在一起——今天湘西鳳凰沈從文墓地的墓志題銘,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她是民國時代重慶、昆明著名的“張家四姐妹”之一,集聰慧、秀美、才識于一身,是陳寅恪、金岳霖、胡適之、張大千、沈尹默、章士釗、卞之琳等等一代宗師的同時代好友兼詩友。她在書法、昆曲、詩詞方面的造詣,早在三十年代就曾在北大開班講授,享譽一時。她的書法各體皆備,一筆娟秀端凝的小楷,結體沉熟,骨力深蘊,尤為世人所重,被譽為“當代小楷第一人”。在各種出版的昆曲圖錄里,她的名字是和俞振飛、梅蘭芳這些一代大師的名字連在一起的。1943年在重慶粉墨登臺的一曲昆曲《游園驚夢》,曾轟動大后方的杏壇文苑,章士釗、沈尹默等人紛紛賦詩唱和,成為抗戰年間一件文化盛事。





933年,沈從文與三姐兆和在北京結婚,充和去參加婚禮,隨后就一直居京。家里人勸她考大學,她也想不妨一試,于是就到北大旁聽。當時北大入學考試要考國文、史地、數學和英文。充和見到數學就頭大,她在16歲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幾何、代數。她干脆放棄,把復習的精力全用在其他三科上。第二年臨考的那天,家人為她備好圓規、三角尺等作圖工具。她說“沒用”,因為她連題目都看不懂。數學當然得了零分。但她的國文考了滿分,尤其是作文《我的中學生活》寫得文采飛揚,受到閱卷老師的激賞(充和后來說,作文是她面壁虛構的)。試務委員會資深評委(有人指為胡適,他時為中文系主任——筆者注)希望錄取這名優異生。然錄取規則明文規定,凡有一科為零分者不予錄取。試務委員會向閱數學卷老師施壓,希望網開一面(通融一下)給幾分。那閱卷先生不吃硬,復判后,仍給零分。試務委員會愛才心切,不得已“破格錄取”了她。當時北京報紙在大學新聞欄報道此事,不過說該生名“張旋”——那是充和有意用的假名,連她的中學文憑也是假的,是弟弟宗和托在寧夏當中學校長的朋友幫忙出具的。充和此舉一是怕用真名考不取,給張家人丟臉,二是不想讓北大方面知道她與兆和是姐妹,從而聯想到沈從文。沈從文那時已是名作家,她不想沾光,避嫌。那年代北大中文系名師濟濟,主任胡適,教授有錢穆、馮友蘭、聞一多、劉文典等。名師親授,使充和受益良多。即令在北大學習期間,充和仍不舍對昆曲的追求。小她一歲的弟弟宗和在清華讀書,她常去清華,與弟弟一道去聆聽清華的昆曲講座,不時參加曲友們的演出活動,甚而到青島拍曲,自娛自樂,好不自在。但好景不長,三年級時充和患肺結核,不得不休學,她無緣得到北大的學位。康復后,《中央日報》的儲安平留英,正缺人手,充和就到副刊《貢獻》當編輯,寫散文、小品和詩詞,初露才華。






張充和端莊、大方又熱情,很有人緣,在人才云集的西南科教界,她廣結師友。在重慶她結識了知名人士章士釗和沈尹默等,相互詩詞唱和,不乏風雅。充和見賢思齊,仰慕沈尹默的書法,正式拜大書家沈尹默為老師,常乘送煤油的卡車到歌樂山沈宅求教。第一次到沈家,沈讓張充和寫幾個字給他看看,沈閱后,以“明人學晉人書”評之。得力于這些名流的親炙,張充和的詩詞創作亦更上層樓。其代表作當數《桃花魚》:


記取武陵溪畔路,春風何限根芽,人間裝點自由他,愿為波底蝶,隨意到天涯。描就春痕無著處,最憐泡影身家。試將飛蓋約殘花,輕綃都是淚,和霧落平沙。


章士釗愛才,贈詩給張充和,把她譽為才女蔡文姬;而戲劇家焦菊隱稱她為當代的李清照。張充和還會丹青,一次畫了幅《仕女圖》。后來這軸“悲喜仕女”還引出一段傳奇故事。


1944年6月4日,張充和到歌樂山拜訪沈尹默,偶得他七絕:“曲弦撥盡情難盡,意足無聲勝有聲。今古悲歡終了了,為誰合眼想平生。”之后,她到上清寺看望戰時水利工程實驗處負責人鄭肇徑(1894—1989,字權伯)先生。他們亦師亦友,都愛好書畫。鄭先生是我國第一個留德學水利的,是著名的水利專家。張充和去時,鄭先生不在辦公室,她便捉摸沈尹默的那首詩,忽來靈感,便借桌上的紙墨欲以此詩意畫一位仕女。她先畫仕女的眼線,再加眉、鼻、口。此時鄭權伯進來,張充和從沒畫過人物,害羞,欲把畫作扔進紙簍。鄭權伯忙止住,展讀詩、畫后,既贊譽沈尹默的詩,又欣賞張充和未完成的《仕女圖》。鄭權伯攤開畫稿,讓充和補畫仕女的身體和琵琶,又“強迫”張充和抄上沈尹默的詩及上下款才作罷。過了些時日,張充和再去玩時,鄭權伯已將畫裱好,把她過去寫的牡丹亭中《拾畫》一段文字也裱上,并請沈尹默、汪東、喬大壯、潘伯鷹題詞。次年,又在畫的綾邊上加上章士釗等人的題詞。鄭權伯將此畫翻拍成照片回贈張充和作紀念。


抗戰勝利后,鄭權伯回南京,將此畫掛在書房中。因張充和于1949年去美,直到1981年他們才開始通信。鄭權伯痛心地告訴張充和,他的《仕女圖》等一大批字畫在“十年動亂”中遭劫,同時希望張充和能將當年他翻拍的《仕女圖》照片,復制一份并在復制的照片上題詞留念。


張充和戀舊,特作小令三首與復制的《仕女圖》一并回贈鄭權伯。1983年張充和到南京,特地拜訪鄭權伯,鄭取出《仕女圖》照片把玩,慨嘆人是物非。1990年左右,《仕女圖》突然出現在蘇州的一次藝術品拍賣會上,恰被充和的侄孫張致元見到,在征得姑奶奶張充和的同意后,不惜重金將此畫競拍到手。這真是社會發生了鬧劇,人間便產生悲劇,而歲月又創造了喜劇。




充和與漢思先居加州柏克萊,后移居康涅狄格州的北港,傅漢思在耶魯大學教中國詩詞,張充和在該校美術學院教授中國書法和昆曲。張充和戲說她的美國學生把學中國書法當畫畫,但在“畫”中加深了對博大精深的中國傳統文化的了解。張充和還先后在加拿大、法國和港臺的23所大學以及各學術所講授、示范演出昆曲。充和說:最初,在美國宣揚曲事是艱難的,“孤軍作戰,實打實的一個人戰斗。”后來才有語言學家李方桂等人加盟。那時,沒有笛師配合,張充和自己先將笛音錄好,備唱時放送。為了讓昆曲在美國傳下去,她還心傳口授,精心培養自己的幼女傅愛瑪學習昆曲。一開始,小愛瑪對昆曲沒興趣,不想學。女兒愛吃陳皮梅,她就用陳皮梅作“誘餌”,唱一支曲子,給一個陳皮梅,還真的“立竿見影”。充和還教女兒吹笛子。經她的調教,傅愛瑪9歲便登臺演出。有時母女倆同時登臺演“雙簧”,或你唱我吹,或我吹你唱,向美國人宣傳中國傳統文化,趣味無窮。


來源:網絡綜合


楚塵文化 2015-08-23 08:5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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