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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霜發三千丈,每歲煙花一萬重。
[譯文] 孤獨的臣子愁得頭發又白又長,爛漫的春花依舊年年茂盛地開放。
[出典] 宋 陳與義 《傷春》
注:
1、 《傷春》 陳與義
廟堂無策可平戎, 坐使甘泉照夕烽。
初怪上都聞戰馬, 豈知窮海看飛龍。
孤臣霜發三千丈, 每歲煙花一萬重。
稍喜長沙向延閣, 疲兵敢犯犬羊鋒。
2、注釋:
廟堂:朝廷。
甘泉:宮名,秦始皇筑的行宮,在陜西醇化縣甘泉山上,漢武帝有所增筑,每年夏季到此避暑。這里借指宋朝皇帝的行宮。
夕烽,夜里報警的烽火。
上都:指南京(商丘),這時還沒有建都臨安。
窮海:偏遠的海外。
飛龍,指皇帝。
煙花:春花爛漫。
向延閣:名子諲,當時做長沙太守。金兵南下時,曾率領軍民抵抗,阻止了金兵的攻勢。延閣原是宮廷藏書之所。子諲曾做過秘閣直學士,漢朝史官稱為延閣,所以借來稱呼他。
犬羊——對金兵的鄙稱。
3、譯文:
朝廷對平定外患束手無方,竟讓夜間烽火照亮行宮的垣墻。才吃驚京都已聽到戰馬的嘶叫,哪料想君王又遠去窮荒的海疆。 孤獨的臣子愁得頭發又白又長,爛漫的春花依舊年年茂盛地開放。 只有長沙向延閣稍稍使人欣喜,他敢于統率疲兵抵抗獸軍的鋒芒!
4、陳與義(1090-1139),字去非,號簡齋,其先祖居京兆,自曾祖陳希亮遷居洛陽,故為宋代河南洛陽人(現在屬河南)。他生于宋哲宗元祐五年(1090年),卒于南宋宋高宗紹興八年(1138年)。陳與義在北宋做過地方府學教授、太學博士,在南宋是朝廷重臣,又是一位愛國詩人,其主要貢獻還是在詩歌方面,給后世留下不少憂國憂民的愛國詩篇。存詞19首。
陳與義是南北宋之交的著名詩人。他的詩歌創作可以金兵入侵中原為界線,分為前后兩個時期。前期詩風明快,很少用典,以《墨梅》詩受到徽宗的賞識。南遷之后,經歷了和杜甫在安史之亂時頗為相似的遭遇,轉學杜甫。他不象江西派詩人那樣, 只從句律用字著手,而是把自己的遭遇和國家的命運融合在一起,題材廣泛,感時傷事, 成為宋代學習杜甫最有成就的詩人之一。
5、 題目是“傷春”,并不是寫一般斷腸的春色,而是“天翻地覆傷春色”(陳與義《雨中對酒庭下海棠經雨不謝》),也就是杜甫《春望》所寫“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詩意。實際是傷時,也是傷國。全詩正是圍繞著感傷國事這個主旨展開了深沉的藝術構想。
建炎三年(1129)的冬天,金兵渡江,攻破臨安、越州,宋高宗從海上奔逃。建炎四年(1130)的春天,金兵又攻破明州,宋高宗奔逃到溫州。《傷春》詩就是這個時候寫的,當時詩人流落在湖南。
詩的開頭兩句,概述當時形勢,中間包括了詩人的評論、認識,不是客觀羅列。
首聯“廟堂無策可平戎,坐使甘泉照夕烽”二句,上句是因,下句是果。采用借古喻今的手法,直敘國事的危急。廟堂,指朝廷。平戎,指平定外族的侵略。坐,當因此講。甘泉,是漢代皇帝的行宮,在今天陜西省淳化縣的甘泉山上。漢文帝時,匈奴入侵,告警的烽火可以直達甘泉宮。這里,上句“廟堂無策可平戎”,是說朝廷對于金兵的侵略不能也不敢抵抗,下句“坐使甘泉照夕烽”,是以漢代匈奴入侵,晚間烽火一直照到甘泉宮,來表示由于南宋統治集團的不抵抗,因此使得金兵長驅直入,從邊境到達內地。李白《塞下曲》,“烽火動沙漠,連照甘泉云”。這里借用漢代的故事,比喻朝廷沒有平定邊患的良策。
頷聯“初怪”二句,承上直寫南宋小朝廷狼狽逃奔的可悲行徑,把“坐使甘泉照夕烽”具體化。“初怪上都聞戰馬”是說一開始為北宋都城汴京在金人戰馬的嘶鳴中淪陷而感到震驚;“豈知窮海看飛龍”,是說今天哪里想到會看見皇帝在金兵的追趕下從偏遠的海上逃跑。飛龍,指宋高宗乘坐的大船。對這種敵人步步進逼、朝廷節節敗退的局面,詩人憂心如焚,春回大地,萬象更新,而國勢卻如此危急,就更增加了詩人的傷感。
頸聯“孤臣”二句,是借用李白和杜甫的名句,直接抒發感慨,扣著題目寫“傷春”。“孤臣霜發三千丈,每歲煙花一萬重。”上句寫傷,下句寫春,由“每歲煙花一萬重”的春,引起“孤臣霜發三千丈”的傷。孤臣,作者自指,一是表示流落無依,二是表示失去了皇帝。霜發,即白發。用了李白“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的詩句。煙花,指春天艷麗的景物,用了杜甫“關塞三千里,煙花一萬重”的詩句。此處“煙花”,泛指春景,也切合詩題的時令。詩人把“白發三千丈”與“煙花一萬重”兩句李白,杜甫的名句合為一聯,對仗貼切、工整,表現了詩人傷時憂國的感情。杜甫有詩說:“天下兵雖滿,春光日至濃”、“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錦江春色來天地,玉壘浮云變古今”。陳與義在別的詩中也說:“天翻地覆傷春色。”都是由春光爛漫與家國殘破的對比之中,產生了莫大的憂傷。這也可以看出陳與義學習杜甫與江西詩派的不同之處。杜甫傷春,一方面說“花近高樓傷客心,萬方多難此登臨”,一方面說“北極朝廷終不改,西山寇盜莫相侵”,盡管為外族的入侵深深地憂慮,但還是相信國家終究是會恢復的。陳與義在這首《傷春》詩中,也從“萬方多難”的現狀中看到了希望。
尾聯 “稍喜長沙向延閣,疲兵敢犯犬羊鋒” 二句,落筆很有力量。向延閣,指向子諲。延閣,是漢代史官的官署。向子諲曾任秘閣直學士,相當于史官的職務,所以陳與義借用漢代史官稱他為向延閣。據宋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記載:“建炎四年春正月丁卯,金人犯潭州(今長沙)。……帥臣直龍圖閣向子諲初聞警報,率軍民固守,且禁士庶無得出城。敵騎至潭,呼令開門投拜,軍民皆不從,請以死守。”后來金兵圍攻長沙八日才破城,向子諲率領官吏從南楚門突圍而出。犬羊,金人為北方游牧民族,與犬羊為群,故詩人以犬羊鋒來形容金兵的猖狂進攻。建炎四年(1130)二月,向子諲任長沙太守,組織軍民抗擊金兵。詩人對向子諲是歌頌的,向子諲以疲憊、力弱的部隊,敢于冒犯野獸一般的金國侵略軍的鋒銳之氣,是具有愛國精神和犧牲精神的。詩人在這里顯然是以在長沙的向子諲與在“廟堂”的當權派作對比,向子諲“疲兵敢犯犬羊鋒”,而“廟堂”都是“無策可平戎”。所以對向子諲的歌頌,就包含了對“廟堂”當權派的批判。“疲兵敢犯犬羊鋒”,不僅筆調蒼涼悲壯,而且字里行間充滿了對向子諲衛國精神的無限崇敬之情。“敢犯”二字,氣勢凌云,讀來足以超頑振懦。詩人用“稍喜”二字就表明了他的譏諷的意圖。“稍喜”并不是說向子諲的抗金值不得大喜,而是說在“廟堂無策可平戎”的局面下,還有向子諲的“疲兵敢犯犬羊鋒”,使人看到了—線希望,在憂傷之中帶來了一點欣慰。
這首感懷時事的詩作,深刻地反映了南宋前期戰亂動蕩的社會現實。詩中一方面對南宋朝廷不采取抵抗政策,一味退卻逃跑,表示出極大的不滿,另一方面對向子諲等官兵紛起抗敵的愛國壯舉,進行熱情地謳歌。這種鮮明的主戰態度,在當時是十分可貴的。清代紀昀在方回《瀛奎律髓》的批注中說:逼近杜甫。具體地說,他的愛國思想和風格都與杜甫感懷世事的七律相接近。因此,從這首《傷春》里,我們可以窺見陳與義南渡后的詩風開始轉變,能卓然成家而自辟蹊徑。宋代劉克莊《后村詩話》前集卷二,說陳與義“建炎以后,避地湖嶠,行路萬里,詩益奇壯。……以簡潔掃繁縟,以雄渾代尖巧,第其品格,故當在諸家之上。”《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亦稱其“湖南流落之余,汴京板蕩以后,感時撫事,慷慨激越,寄托遙深,乃往往突過古人。”這些評語,并非溢美之辭,而是符合南渡后陳與義的詩風特征的。“此詩真有杜忠”這是極有見地的。盡管詩人的愛國感情沒有杜甫那樣的深厚和強烈,但是在這首七律中顯露出來的愛國情思,沉雄渾成的藝術風格,已經不是在形貌上與杜甫相似,而是在氣味上逼近杜甫。具體地說,他的愛國思想和風格都與杜甫感懷世事的七律相接近。
6、孤臣霜發三千丈,每歲煙花一萬重”,雖然這兩句源于李白的“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以及杜甫的“關塞三千里,煙花一萬重”,但是覺得陳與義的這兩句更有韻味。“孤”與“霜”,讀來給人一股寒意,其中夾雜著詩人的無奈與傷感。此詩是詩人1130年避兵邵州(今湖南邵陽)時寫成,當時詩人40歲,但是陳與義只活了48歲,相對于詩人短暫的生命來說,40歲已經算是暮年,發出這樣的嘆息也是人之常情。況且詩人寫這首詩時的心情一定是復雜的,國破家亡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每歲煙花一萬重”,汴京的美景年年如此,但物是人非已成定局。“煙花”很美,但卻轉瞬即逝,“三千丈”與“一萬重”,數量的對比;還有視覺上的沖擊力,“霜發”與“煙花”,一個單純的白色,一個是五彩繽紛的景象,讓人無法拒絕這樣的對比。想象一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面對著“年年歲歲花相似”的情景,但卻是“國破山河在”的境況,心中的寒意怎么會不油然而生?
7、 廣場上正在放煙花。一朵朵碩大的煙花在頭上炸裂開,壓頂而來。整個人都籠罩在煙花下,感覺一種壯烈和絢爛的美。煙花炸開的剎那總伴著孩子的尖叫。我很想象孩子一樣痛快地尖叫,但是叫不出來。心里只覺悲哀,是沒有了孩子那樣的單純的盼望過年的快樂了吧。為什么人長大了總是越來越不快樂。是因為欲望越來越多,還是因為幻滅越來越多?
看著煙花絢麗的爆炸和墜落,是一種悲壯的殞落。我想,生命價值幾何?我總想象,我的生命應該象煙花一樣在最美的時候灰飛煙滅,在余下的四處漫延的硝煙中吟唱美麗的纏綿。突然地毀滅,只有美,沒有痛楚。沒有時間去想對得起與對不起的矛盾與矜持,沒有時間去想這人生的生死纏綿。
愛與恨著的人都能在突然的死亡之后忘記愛恨,心生憐愛。那是一個女人渴望的能夠永久享受的一種寵愛。
無論是好是壞,人好象很不容易走出自己的圈子,忘記自己。
感覺自己是一個很自私的人。經常記掛的是自己怎樣,而很少去理會別人的感受。愛上我的人也許會很受苦。
原諒我,不能忘記自己。
在自我纏綿中熬過一個個春夏秋冬,對鏡理云鬢,呤語:霜發三千丈,煙花一萬重。作者:曉云天
8、孤臣霜發三千丈,每歲煙花一萬重,雨紛紛,古舊草木深,我聽聞,你仍堅守著,青春易逝,煙花易冷,最美麗的是過程,只為那剎那的燦爛芳華。
9、 的確,憂患意識是千百年來詩人們的良知、道義的綜合體現,詩人們所決不向現實妥協的價值觀、人生觀載以詩體的凝聚和升華。
詩人傷國事之艱危,“遺民忍死望恢復,幾度今宵垂淚痕”(陸游《關山月》),詩人傷生活之苦辛,“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碳賤愿天寒”(白居易《賣碳翁》),詩人傷草木之凋零,“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辛棄疾《摸魚兒》);詩人哀世事之多變,“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劉禹錫《烏衣巷》),詩人哀生不逢時,“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李白《行路難》),詩人哀身不由己,“聞道玉門猶被遮,應將性命逐輕車”(李頎《古從軍行》);詩人愁國難,“孤臣霜發三千丈,每歲煙花一萬重”(陳與義《傷春》),詩人愁歸鄉,“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白居易《長相思》),詩人的說不清道不明又驅不散的閑愁,“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等等。總而言之,詩人們以其多愁善感的特性為中國古代詩歌憑添了三層憂患精神的內蘊——傷、哀和愁。
每每在人生失意、意志消沉時,詩人們喜多用釋和道的精神來沖淡和稀釋這三層憂患帶給己身精神方面的沖擊,雖說徒勞力氣、不可企及,但是這又是詩人們不得不去尋覓的精神慰藉,二者總是以不可或缺的雙重意義形態出現的。在此,筆者絕無買弄噱頭之意。就如蘇軾在左沖右突之后,終于唱罷“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我們這才能從中領悟到“也無風雨也無晴”的中和之美。
10、 孤臣霜發三千丈,每歲煙花一萬重。
大年三十的晚上,吃過年飯,回家。車行至廣場,廣場上正在放煙花。一朵朵碩大的煙花在頭上炸裂開,壓頂而來。整個人都籠罩在煙花下,感覺一種壯烈和絢爛的美。煙花炸開的剎那總伴著孩子的尖叫。我很想象孩子一樣痛快地尖叫,但是叫不出來。心里只覺悲哀,是沒有了孩子那樣的單純的盼望過年的快樂了吧。為什么人長大了總是越來越不快樂。是因為欲望越來越多,還是因為幻滅越來越多?
看著煙花絢麗的爆炸和墜落,是一種悲壯的殞落。我想,生命價值幾何?我總想象,我的生命應該象煙花一樣在最美的時候灰飛煙滅,在余下的四處漫延的硝煙中吟唱美麗的纏綿。突然地毀滅,只有美,沒有痛楚。沒有時間去想對得起與對不起的矛盾與矜持,沒有時間去想這人生的生死纏綿。
愛與恨著的人都能在突然的死亡之后忘記愛恨,心生憐愛。那是一個女人渴望的能夠永久享受的一種寵愛。
無論是好是壞,人好象很不容易走出自己的圈子,忘記自己。
感覺自己是一個很自私的人。經常記掛的是自己怎樣,而很少去理會別人的感受。愛上我的人也許會很受苦。
原諒我,不能忘記自己。
在自我纏綿中熬過一個個春夏秋冬,對鏡理云鬢,呤語:霜發三千丈,煙花一萬重。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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